離開教師樓,坐在保姆車內,兩人嘗試交流。
但,冷淡、疏遠、隔閡。
與陶茹雪之間有一道裂縫。
這道裂縫一直存在。
隻是被不斷潮湧而來的喜訊,以及熱戀的盲目,短暫地掩蓋、忽略。
喬智和陶茹雪的價值觀,因閱曆、環境不同,顯著不同。
陶茹雪從小生活在一個精英群聚的環境,她身邊有很多朋友,都是秦右丞、安梓夏這類人。
在陶茹雪的世界觀,男人或者女人在夜場中放鬆心情,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事情。
何況陶茹雪又沒有觸及夫妻的底線。
她隻是為了工作而應酬。
喬智將夜場視作猛虎。
男人和女人,在封閉的環境、朦朧的光線、酒精的麻痹之下,誰能保持理性?
當然,此事隻是導火索。
陶茹雪因為對事業的偏重,對家庭的關注在逐漸變少。
她現在和孩子相處的時間,遠不及奶媽和月嫂,甚至自己也比她投入更多的時間。
工作忙碌,注意力轉移,讓陶茹雪變成了另外一副摸樣。
陌生、麻木、冷漠、無情。
擔心她變成丈母娘的翻版。
爭吵、冷戰,不是不愛,而是怕失去。
陶茹雪覺得喬智的反應很奇怪。
他對秦右丞的出現太敏感了。
從側麵來看,也是對自己的關心。
陶茹雪意識到以後要少提秦右丞,另外減少讓喬智和秦右丞見麵的機會。
目前上市計劃,陶茹雪需要秦右丞的專業相助。
晚風,街燈。
給風景鍍了金色,也渡了柔情。
也喬智結婚已經過一年,孩子都生了倆。
與他早已是一家人,在彆人眼中,他們是一個整體。
為何會出現格格不入的感覺?
看不清他的內心世界,讓她窘迫、失落、迷惘。
曾經釋然。
既然看不清他,就不要看清,讓他能看清自己就好了。
但他又真得能看清自己嗎?
他並不理解自己。
自己每天忙於工作,麵對那麼多繁瑣事務,回家之後,還要麵對雞毛蒜皮的事情。
有時候覺得特彆累,有時候知道自己忽略了家庭和孩子。
但她有選擇嗎?
不能理解自己,索性就不奢求。
陶茹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很偏激的想法。
離婚?
自己怎麼能有這個想法呢?
僅僅是為了喬智不允許自己進出夜場招待客人?那未免太荒謬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離婚的想法,從陶茹雪的腦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年之前,她可總將這個詞放在嘴邊。
湧出這個念頭,不是什麼好現象。
說明對婚姻感覺到了厭倦。
七年之癢啊,這才是一年哦!
不過,當初沒能順利離婚,現在更艱難了。
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喬智的事業發展不錯。
仔細想想,離婚的成本。
如果離婚的話,自己還能找到更優秀的嗎?
突然想起妹妹曾經對自己的評價。
看似冰封的內心,其實藏著不
斷“作”的靈魂。
真要跟喬智離婚嗎?
她突然覺得還沒離,僅有這個想法,心就好疼。
想著喬智和彆的女人躺在一起,那種滋味宛如刀絞。
“呃,你怎麼流淚了。”喬智不知道陶茹雪腦海中在想什麼,見她淚如泉湧,被嚇了一跳。
“沒什麼!眼睛有點疼,可能進東西了。”陶茹雪連忙抽出至今,擦拭眼淚。
知道這是鬼話。
車一直封閉著。
難道自己對她不理不睬,保持冷戰狀態,刺激到她了?
“你彆傷心了,我原諒你了,咱們還是好好的。”喬智道。
“彆自作多情,誰需要你原諒。”陶茹雪頓了頓,咬牙道,“我隻是想到如果咱們離婚了,這兩個孩子得多可憐。”
“離婚?你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想法。”
喬智暗忖女人的聯想能力果然不同凡響。
隻是冷戰而已,很快就鑽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