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看的不是其他,而是他做沒做,哪怕是懷著不純的目的去做。
終究,張角是救了不少的人,冀州的災民很多。
感謝他的人不少,這麼多人不可能都瞎。
哪怕知道張角這樣做也許目的不純,可就是內心裡想要感謝他。
為什麼?
人家的確是救了人嘛。
再狼心狗肺,也不能恨人家不是。
“秦公子你儘管說。”
張寧皺了皺瓊鼻,又瞪了張角一眼,“他要是再敢亂來,我扒光他的胡子。”
張角聞言,下意識的想要去護住心愛的胡子。
好在他還記得有外人在,強行忍住,心裡歎息,這女兒……怕是要被拐跑咯。
“其實還是說回了伯父此行叫我來的目的。”
秦豐淡淡說道:“伯父邀請我加入太平道,應該是看中了磐穴穀的地利。
卻並沒有詳細調查過我的為人。
太平道舉事之後,伯父又是如何確定我不會首鼠兩端?”
“……”張角眼睛一眯。
這一點,他還真沒想過,或者說偶爾想過,也沒當回事。
他張角是什麼人?
道教舉足輕重的人物,大賢良師,還有人敢忽悠他?
“就算不說我。”
秦豐繼續說道:“說說那些呼應的群雄,這些人,具體是些什麼人,什麼樣的人,伯父應該心裡有數。
一旦舉事,太平道不說,這些扛著黃巾旗幟的山賊土匪,數量遍布整個大漢。
所過之處,必定一片赤土,伯父想想,他日黃巾軍不是過街老鼠是什麼?”
張寧順著思路想了想那副畫麵,麵色頓時一白。
她已經不敢想象下去。
“這些人,搶掠成性,隻會搖旗呐喊,不敢對付世家大族的私兵,對付起那些良善百姓可是老練。”
秦豐看了看張寧,再次說道:“扛著黃巾旗幟入村,一夜過後,可能就是皚皚白骨。
一旦黃巾軍名聲墜落至此,試問伯父還如何能夠成事?”
張角差點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還好子盛來了,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笑話。”
“伯父,這個計策是你想的嗎?”
“怎麼了?”
“不像是你的風格。”
張角既然能夠得到那麼多民眾的擁戴,那麼本身應該擁有著值得被人擁戴的氣質和魅力。
招攬山賊土匪……
這些事,一看就不對勁,他又沒有精神分裂。
“是我徒兒馬元義提出來的,也是他一直在負責此事。”
“馬師兄?”
秦豐一副了然的樣子,“伯父,說句可能冒犯的話,希望伯父勿要怪罪。”
“儘管說,我就是想怪罪,也不敢啊。”
“父親你好好說話。”
秦豐乾咳了一聲,開口說道:“這位馬師兄,恐怕不是大世家的人,就是劉家的人。
想來,以伯父的手段,以前不知道,現在有了由頭,想查明白應該不難。”
“我會查的。”張角眼底深處的殺機。
也就張寧單純,沒看出來。
秦豐卻是僅僅瞥了一眼,都已經遍體生寒了。
張角很強啊!
如果說三國世界最強武將是老呂,那最強的謀士絕對是老張。
什麼臥龍鳳雛這些,老一輩死絕了才能出來咋呼。
就黃巾這一節,這裡麵多少陰謀詭計,那一條不是戰略布局,出招便能影響全國局勢。
比如馬元義這步棋。
潤物細無聲,沒有秦豐的提醒,張角肯定得栽在這上麵。
多少勢力在裡麵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