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條拓麻想回複“是”, 隻是, 在現在這個點上,再回避這樣的問題, 倒也沒什麼意義了。因為,現在的她很顯然已經猜到了大半的事實, 那麼剩下的部分,他也沒必要隱瞞。
作為熟悉齊木的旁觀者, 在看到她出現在自己活著的世界的那一刻,的確是驚訝大於欣喜的。他想,無論是哪個漫畫迷在親眼目睹本來是活躍在漫畫裡的紙片人,一朝撕裂了漫畫, 成為現實中的,跟他們一樣的可以接觸到的生命, 相同的感慨,自然是少不了的。
雖然他是吸血鬼, 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生命長度,一生或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件和人,但是他能夠肯定, 再也沒有哪個事件和人,能像漫畫裡的人物走出來以及活生生的超能力者,給他的衝擊和驚喜要強烈的多。
“這個不是在開玩笑。在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同時, 有關於那部漫畫就已經消失了。除了我之外, 沒有人知曉有這樣一部風靡日本的漫畫曾經出現過。”
風靡……
齊木聽到這話, 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 胃也突然有點疼。這槽點……
現在的漫畫讀者都喜歡她所認為的災難人生式的故事內容了嗎?
自己的故事還受到了他們的追捧,風靡這個日本???
越聽越覺得怪異。
【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一下這件事情。沒錯,她絕對需要時間來消化彆人知曉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所做的事情,包括自己沒帶錢包,曾經製造的一係列的烏龍囧事。
齊木說著,便擺了擺手,想要離開座位,到外麵透透氣。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幾聲突兀的聲響打斷了她的動作,她不自覺的看向那從裡麵關上的包間的門。然後,就發現那門上在兩三秒的功夫多了幾個劃痕,再然後,包間的門就跟之前在夏爾凡多姆海伍宅邸時的那樣,碎裂成幾塊,啪嗒的---
直接掉落到了地上,成為連修繕都無從著手的廢品。
一顯示這樣的架勢,來人的身份,熟悉的,估計會把他猜測個清楚。
視線中那一抹銀白發的顏色,令她在猜透之後又不免有幾分驚訝,他怎麼會過來!
而且,還是以著這樣,明顯透著不耐煩的姿勢。
齊木看著麵前皺著眉,將手中的劍指向坐在桌旁,沒有反應過來的一條拓麻的格雷,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在一天之內,相繼詢問兩個人類似的話題,她自己覺得都有點囧。
不過,目前為止,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可以代表她此刻心情的話語來闡述她本人的無奈。
踏著包間門的殘骸的格雷銀灰色的眸子掃到陌生的,他從未見過的少年的時候,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在聽到齊木的詢問的時候,將視線移轉,望向自己過來尋找的當事人,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將劍收了起來,聲音平淡的猶如往常,說道,“沒什麼,就隻是偶爾到餐廳裡吃個飯,然後就很意外的得知,你在這裡。所以,就想來打個招呼。”
打、個、招、呼?
聽完他的話,超能力者那麵色直接拉了下來,眼神落在那殘骸,以及剛好從走廊路過的麵色透著幾分驚恐的服務生身上,嘴角微抽。
采用這樣的方式,他說這隻是打招呼?!
他這樣的招呼方式,倒是一如既往的凶殘。
見伊斯特爾沒有言語,隻是帶著些許怪異神情的看著他,想要得到一些信息的格雷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那陌生少年的身份。
這個……
該怎麼介紹。
要知道她現在也是想透透氣,消化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事實,對於他所說的,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準備。
要說,他是她的遠方親戚麼?
齊木餘光掃了因為他的話表現的有幾分局促的一條拓麻,首先從那隨機應變,同時出現的128個應對決策中,找出一個相較合理的方法。
反正麵前的一條拓麻也是金發碧眼,在漫畫滿天飛,頭發明顯都突破了基因的界限,變得五彩斑斕的設定裡,照這樣的借口,應該沒什麼事情。
這樣想著,她也就那麼說了。
得到這個回複的格雷撇了撇嘴,銀灰色的眼睛裡透著幾分的探究,看向齊木的時候,目光淩厲。很明顯,是不相信她這樣的說辭。
其實,他是否相信,她並不在意。
因為到最後,她絕對會讓他在真實的“現實”背影下,有理由相信,一條拓麻確實是她的遠方親戚。
“你好,我是伊斯特爾的學長---查爾斯格雷。”雖然對著她的話語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是在確定完她對於這個所謂的遠方親戚,沒抱著任何的不合理想法之後,格雷還是秉持著優雅貴族的舉止,向著他做著自我介紹。
原來齊木的名字在這個世界是這個。
一條拓麻抿著嘴角,笑了下,抬頭看向麵前的青年的時候,舉止自然,道,“我是伊斯特爾的遠方表弟安格斯。”
能在極短的時間,找到這麼一個不算爛大街的名字,她倒是挺佩服他的。
格雷點了點頭,“我這邊找你有些事情,所以,估計要請你這位表弟離開一下了。”
[你剛才不是說,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齊木直接用著以上的暗示眼神回複貌似是臨時改變主意的,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查爾斯格雷。
而被質疑的格雷則表現的相當坦然自若,表情嚴肅,不容齊木有一點的質疑,嘴巴微張,對著她做了個“就是有事”的口型。
嘖,他一看,就是傲嬌中的傲度明顯上升。
齊木有些無奈。
隻好在他損毀包間門的情況下,囑咐一條拓麻想跟著她家的馬夫回到她的宅邸。
而對於齊木的這個囑咐,一條拓麻選擇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