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四日的時候,兩人便來到了石門關,這湖州的咽喉要塞。
因為連莊戰中斷,所以石門關的主還是以前的擁有者林麓峰,遠處看,這是由四座雄偉的山峰組成的堡壘,各自延伸出去連成山脈,一處還接著條長河。
木子雲和虎子是從南邊過來的,石門關往西便是刹山天河門一帶,往北便是林麓峰與塵門以及卜璞門,東邊是片荊棘地,去的人寥寥無幾,走上幾日也見不得棵樹,再往東就會到達幾片礦山,寸草不生,也隻有百煉兵道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
“確定要過關?”虎子有些忐忑,“沒繞的可能?”
“從西邊走,山太高了,爬是爬不過去,要繞過去需得把山脈走到頭,還能從刹山,天河門域傳過去,沒幾個月是走不完的,從東邊走,倒是沒什麼山,可以穿過去,但那邊沒有人家,都是荊棘也沒什麼野物,咱們的乾糧不夠吃,撐不了幾天。”
“唉,可我就怕林麓峰那個尊人,早早在關內給我倆準備好了牢籠,你說,他能預見不到?”
“預見了也沒有法子,你我都化形成功了,除非掌門級彆的人過來,否則誰還能留住我倆,大不了殺他一通,再退回來好了。”
“這不是給宗門惹麻煩嗎”
“他要是真預料到我們會來,咱還能躲得過?走吧...”木子雲率先往關內走去。
那石門足有四層塔樓那般高,上麵站著幾個巡視的守關人,穿著林麓峰的黑衫子,各自拿著武具,多半在聊天,少數還在盯著石門下經過的“走路”人。
他們平日裡閒散慣了,最多一個月宗門裡就會給他們列好要注意的事情,有無鬨事或者該抓捕的家夥。有個能料事如神的尊人,真是方便多了,而這月的信件裡並沒有記錄什麼大事件,連小人物也沒幾個,至於木子雲的名字自然是沒有的了,因為孫豈幾根本預測不到。
所以木子雲和虎子一路忐忑卻暢通無阻的過了石門關,剛出來時虎子可把憋住的氣吐了出來,激動的說著:“得回去跟掌門說說,林麓峰對咱真沒啥惡意,連個問話的都沒有,明顯是放過咱倆的。”
“那可不一定,沒準是林麓峰尊人知道留不住咱,所以捎帶著給我們個人情罷了,走吧,沒準後麵就難走了。”
又過了兩日時間,終於到了紋龍穀的地域了。
“你等會 ,我去解個手。”虎子邊解著褲子邊往一旁林子裡跑去,木子雲無聊的在原地溜達,忽聽得前麵小山坡有些聲音,就悄悄往那邊走去了。
山坡上是片荒草地,零星排著幾塊“圓滑”的石頭,石頭上坐著個穿著緊身衣裳的女子,十八九歲,頭發放在肩前,兩隻手把 弄著發梢,外麵披著件紅色薄紗,這人恰巧木子雲也識得,正是刹山小紅娘。
兩人眼睛對到了一起,木子雲輕出了口氣,溫和地笑了出來,聲音暖祥:“這麼巧,你怎麼在這裡。”
咧開的嘴還沒有回攏,木子雲突然驚覺自己有了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木訥模樣,而是笑了出來,這一來木子雲心中如卸了千斤枷鎖,在小紅娘的詫異中,捧腹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還是停不住。
小紅娘隻覺得這人有病,又仔細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再站起身看了看身旁,愣是沒搞明白這人在笑些什麼。
小紅娘鼓著腮幫子,羞惱地皺著眉頭發出了一把飛刀,刀是三彎柄兩彎身,身上綴的是五彩琉璃,柄上係的是短紅流蘇。
木子雲笑著的瞬間化成了烈風火焚步狀態,抬著燒化的手,飛刀被手指觸碰到的地方,均被烈火溶化成了漿水。
笑聲停了,木子雲手上的殘刀也落進了腳底下形成的熔漿地,“我賠,多少錢都賠。”
正想撲過去決鬥的小紅娘,見得木子雲身上的烈火遲疑了下來。
“你....”小紅娘步子前後稍稍錯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