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枝葉之間投射下來,點點光線斑駁參差,抬頭望過去,卻見到林蔭茂盛,這山中景致卻也是秀美的緊,與昨夜的陰森昏暗大不相同,清新的空氣吸入口腔之中,更是沁人心脾。
“醒了?”身後傳老木老聲音,“老夫口渴,你去找些野果充饑。”
楊寧回頭瞧過去,雖然洞穴之內依然有些昏暗,但比昨夜清楚許多,木老盤膝坐在洞中,宛若老僧入定。
楊寧心裡罵了一句,自己也有些口渴,笑嗬嗬道:“老騙.....,哦,木老早,昨晚睡得可好?”
木老並不理會,楊寧討了個沒趣,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昨夜這一覺,倒是讓精力和體力得到了極大的恢複。
他抬步正要離開,木老聲音在後麵道:“小白兔,你是個聰明人,千萬不要自取禍端。”
楊寧知道他的意思,是擔心自己逃跑,嗬嗬一笑,也不多言。
山中林木蔥蔥,枯藤荊棘遍處都是,要找尋野果,也並不容易,好在他年青敏捷,在這山中穿行倒也迅捷,走出了四五裡地,聽得水聲淙淙,循聲過去,發現是一條山溪,他正感口渴,到了溪邊,見溪水清澈異常,先捧了點溪水洗了下臉。
天然無汙染的水質,這樣的水,自然是痛快地喝了個夠,隨眼掃過去,溪邊不遠處還真有幾株野果樹,上麵結滿了果子,隻是認不出是什麼品種,楊寧過去摘了幾個,入口甘脆甜美,味道真是不差。
他心中盤算著是否趁此機會離開,這時候擺脫木老自然是絕佳的機會,可是想到木老的威脅,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那老騙子雖然滿口跑火車,聲稱已經用枯木手傷了自己的奇經八脈,但楊寧心下還是有些懷疑。
老家夥身受重傷,楊寧很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夠輕輕拍自己肩膀兩下便傷了自己,更為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楊寧根本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適。
他眼珠子轉了轉,再不猶豫,繼續向南而行,走了不到小半個時辰,猛地心口一緊,一陣刺疼感從心口一直蔓延到肩頭。
楊寧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冒汗,伸手按住心口,此時心臟急速跳動,那刺疼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片刻之後,那刺疼感才慢慢減弱,等到消失,楊寧才深吸了兩口氣,目露寒光,握拳罵道:“那個老雜碎,竟真的下了狠手。”他此前還在懷疑木老是不是危言慫聽,此時再無懷疑。
想到自己竟然被那老東西脅迫,楊寧滿腔惱恨,自責不該上山,但事到如今,卻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相機行事。
他隻能掉轉頭去,到溪邊摘了五六個果子,心情鬱悶回到洞穴,還沒有進入洞內,便聽到裡麵傳來一陣怪叫,心下好奇,輕手輕腳走到洞口,向裡麵瞧過去,卻見到木老在地上掙紮翻滾,一雙手拚命捶打自己的胸口,如同瘋魔一般。
楊寧嚇了一跳,暗想難道這老家夥是毒性發作?
木老發出低聲吼叫,卻又似乎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聲音,他先是在地上掙紮翻滾,忽地翻身而起,衝到洞內石壁邊,雙手撐在壁麵,隨即竟然用自己的腦袋向石壁上撞擊過去。
楊寧大驚失色,他倒不是不想木老一頭撞死,可是這老家夥一旦撞死,自己身上的傷可就無人能解。
木老狀若瘋魔,撞了幾下,額頭上便即鮮血淋漓,他卻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楊寧跑上前去,叫道:“木老,木老,你有什麼想不開,不能這樣對自己啊?”
木老陡然轉過頭來,楊寧見他麵色猙獰,一雙眼睛此時竟然血紅,再加上額頭向下流淌的鮮血,係著額頭的那條頭帶已經是被鮮血染紅。
“木老......!”楊寧見那雙眼睛如同野獸般盯著自己,背脊發毛,心想這毒藥也太牛叉了吧,竟然能讓木老這樣的高手墮落成這副鳥樣。
忽見木老猛地向前撲過來,楊寧早有準備,急忙後退,木老腳下一絆,整個人已經摔倒在地,隨即又在地上翻滾掙紮,雙手兀自捶打自己的胸口,楊寧看得驚心動魄,退到洞外,好半晌,木老才漸漸靜了下去,隨即一動不動,整個人躺在地上,就像死了一般。
楊寧等了小片刻,才輕步進去,見木老雙目緊閉,牙關緊咬,額頭鮮血兀自流淌,一張臉卻是慘白可怖。
楊寧抬腳踢了幾下,木老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