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便是連呼吸聲也難以聽清。
齊寧眉頭鎖起,心下駭然,他本就擔心這種毒很難對付,此時聽西門無痕所言,知道想要找到解藥的方法,實在是難上加難。
他本來對唐諾抱有很大的信心,或許是唐諾總是一副淡定平靜的態度讓齊寧以為那姑娘信心十足。
可是西門無痕這般說,他便知道即使是唐諾,隻怕也難以找到解毒的方法。
神侯府自立國開始,一直延續至今,那也是有幾十個年頭,終年累月與江湖勢力打交道,而且為此還專門設有丹器處。
雖然沒有人對齊寧解釋過丹器處的職責究竟是什麼,但顧名思義,齊寧心知那定然是用來研究藥物以及兵器的所在。
神侯府招攬的人,當然都不會是泛泛之輩,丹器處的藥學高手定然不在少數,可是卻對蠱卵毒無計可施,亦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一陣沉寂之後,軒轅破率先打破沉寂,道:“侯爺,如果隻是蠱卵毒,我們全力以赴,也未必不能找到方法,可是此番的毒藥,隻是以蠱卵毒為引,此外至少還有十多種藥物融入其中,除了蠱卵毒之外,我們目下也隻查出其中另外三種毒藥。”神情凝重,道:“如果要將毒藥完全弄清楚,然後調集所有藥物方麵的高手,要配出毒藥,最快也要數月之後。”
齊寧皺眉道:“數月之後,隻怕整個京城都已經屍骨成堆,沒有活人了。”他這話說的雖然誇張,但卻也算不上危言聳聽。
西門神侯道:“為今之計,隻能是先控製京裡的疫情,以免擴大,此外一麵招集人手研製解藥,一麵派人找尋九溪毒王!”
“九溪毒王可在京城?”齊寧問道,心想阿瑙是九溪毒王的弟子,阿瑙在京城應該沒有疑問,卻不知道九溪毒王是否也和阿瑙在一起。
西門神侯道:“老夫已經分派人手搜尋,不過就算九溪毒王沒有親自前來,至少有他的弟子在京城一帶。”
“薛統領已經派人封鎖了京城的一些道路。”齊寧心想這時候正好將西門神侯拉過來,到時候真要有問題,也好讓西門無痕幫著說話,“我看薛統領這樣做就很及時。”
西門神侯淡淡一笑,道:“薛翎風是否封鎖京城道路,我們神侯府無權過問,職責不同,我們主要的職責就是找尋到下毒的凶手,然後儘力找到解毒方法,各儘其職。”
齊寧心想你這老東西還真是狡猾,忍不住道:“神侯,恕我直言,這次疫毒最早好像是出自丐幫。”
西門神侯點頭道:“不錯,丐幫最近頗有些不對勁,神侯府這邊派人與他們有過交涉,他們隻說是丐幫內務,不會影響京城的秩序。神侯府辦事,素來有一個原則,除非江湖勢力危及到朝廷,否則他們內部的事務,神侯府不會輕易插手。”頓了頓,端起茶盞,飲了口茶潤潤喉嚨,才道:“江湖太大,神侯府太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管得過來。”
“如此說來,是丐幫故意隱瞞-疫情?”齊寧淡淡道。
西門神侯頷首道:“丐
(本章未完,請翻頁)幫這次處事不周,神侯府自然不會視而不見。”看向那文曲校尉,冷聲道:“韓天嘯,你與丐幫有過交涉,卻沒有發現內有蹊蹺,老夫會奏明朝廷,參你失職之罪。”
文曲校尉韓天嘯躬著身子拱手道:“卑職失職,願受責罰!”
齊寧心知西門神侯也意識到這次神侯府有失察之罪,韓天嘯無非是替罪羊,而且即使真的參上一本,韓天嘯也不會真的要被關押下獄,最多也就罰點俸祿而已。
他此時想到段滄海的猜測,心想神侯府隻怕真的是因為其他事情牽絆了精力,對丐幫太過疏忽。
隻是卻不知道神侯府究竟被什麼事情扯去了精力。
“如果九溪毒王果真在京城,那麼此事與他卻是大有乾係。”齊寧若有所思,輕聲問道:“神侯,是否可以確定下毒的人就是九溪毒王或者他的門下?”
西門神侯肅然道:“在沒有完全確定之前,我們隻能說九溪毒王的嫌疑最大。”頓了頓,才輕撫胡須,身體微側,湊近到齊寧這邊,輕聲道:“不過有蠱卵毒為證,普天之下,這種至毒蠱卵毒隻有陰陽界才有,也隻有九溪毒王能夠配煉出如此複雜的毒藥,除他之外,應該也不會有彆人了。”
齊寧微微頷首,“照這樣說來,下毒之人應該是九溪毒王就不會有太大出入了。”皺起眉頭問道:“可是神侯比我更清楚,做事需要原因,犯案也需要動機,九溪毒王在京城下毒,目的又是為了什麼?九溪毒王是黑蓮聖教的人,如果是九溪毒王下毒,究竟是九溪毒王個人的行為,還是黑蓮聖教派他所為?”
“侯爺,依你之見,會是哪種情況?”西門神侯看著齊寧。
齊寧心想究竟你是神侯還是老子是神侯,搖頭道:“我還真不清楚,隻是心裡疑惑而已。照理來說,黑蓮聖教遠在巴蜀,觸手沒必要伸得這麼長,跑到京城來鬨出這麼大事情,在巴蜀自得其樂豈不更好?”也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放下之後繼續道:“他們難道不知道,在京裡鬨出這樣的滔天巨禍,朝廷還能放過他們?”嘿嘿一笑,道:“我瞧那九溪毒王可能是神經不正常,否則如果隻是為了對付丐幫,有什麼必要弄出這種可以傳染的毒藥,那不是故意要濫殺無辜,給黑蓮聖教帶去滅頂之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