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書同瞳孔收縮,眼神竟是變得銳利起來,低聲道:“侯爺,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查,這些寺廟究竟有些什麼古怪。天籟.⒉”話一出口,立刻搖頭道:“不行,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查,如果李弘信捐建的這些寺廟當真有古怪,必然是十分的小心,貿然去查,未必能查出什麼究竟。”
齊寧頷道:“韋大人方才說過,這些捐建的寺廟都不大,自然不可能是用來屯兵之用。”
“絕無可能。”韋書同冷笑道:“小小寺廟,能屯多少人?而且真要是屯兵,便是幾百人聚集在那邊,下官這邊也會察覺到。”
“韋大人覺得這些寺廟會有什麼古怪?”齊寧凝視韋書同問道。
韋書同想了一想,皺眉道:“侯爺,您說......那些寺廟之中會不會藏有兵器之類的物事?”
齊寧笑道:“韋大人,咱們是所見略同了,我想來想去,這些寺廟最有可能藏匿的隻能是兵器。”
韋書同神情凝重:“可是先帝為了防止西川暴亂,早就下達了禁兵令,民間絕不允許私造兵器。苗寨中的苗人不少是在山中狩獵為生,既是如此,各寨之中的兵器數目也是極其有限,官府有嚴格的限令,下官每年都會派人去往苗寨檢視。”頓了一頓,才繼續道:“禁兵令的主要對象,其實就是李弘信,李弘信麾下的錦官衛,都是有朝廷配備兵器,他們是絕不能私造兵器的。”
“李弘信是西川的地頭蛇。”齊寧淡淡道:“他們李家在西川立足百年,比你韋大人對西川熟悉的多,如果真要在私底下做些小動作,也是防不勝防。”
韋書同頷道:“侯爺說的極是,下官立刻派人暗中潛入那些寺廟,瞧瞧到底是什麼蹊蹺,若是這樣還查不到,下官到時候直接找一個借口,拆毀一座寺廟,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東西來。”
齊寧並沒有立刻說話,沉吟片刻,才問道:“韋大人,依你之見,李弘信這種時候有沒有造反的可能?”
韋書同想了一下,搖頭道:“下官以為幾乎沒有可能。現在的李弘信,不似當年的李弘信,當年李弘信掌管著西川的錢財物資,而且李家與西川當地的士紳豪族關係密切,盤根錯節,再加上此人當年愚弄西川的百姓,倒也是深得民心,所以才敢與朝廷為敵。”頓了一下,才冷笑一聲道:“如今西川各地有近半官員都是朝廷調派而來,而且西川的稅賦錢糧以及兵馬也都掌握在朝廷手裡,李弘信絕無膽量在這種時候謀反。”
齊寧卻是眉頭一緊,盯住韋書同,問道:“韋大人確信李弘信沒有謀反的可能?”
“或許有謀反之心,卻無謀反之力。”韋書同很肯定道。
齊寧歎道:“韋大人,若是你猶豫不決,無法肯定,我倒還放心一些,可是你如此確定,恰恰讓我不放心。”
“侯爺的意思是?”
“你是西川刺史,對李弘信應該是頗為了解,連你都肯定李弘信沒有能耐謀反,那麼天下人隻怕都這樣認為。”齊寧肅然道:“可恰恰如此,一旦李弘信真的突然造反,定會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韋書同神情一凜,隨機鎖緊眉頭,若有所思。
忽聽到外麵傳來聲音:“稟報大人,蜀王派人前來有請大人和侯爺!”
兩人向外瞧過去,卻現不知不覺之中,黎明曙光竟然已經顯現,一夜長談,竟已經是到了黎明時分。
“蜀王知道侯爺在這裡?”韋書同眉頭一緊,靠近門前。
外麵聲音道:“來人隻說,如果侯爺在這邊,就請侯爺和大人一同前往,王爺說已經查到了刺客下落。”
韋書同和齊寧對視一眼,沉聲道:“你告訴來人,我待會兒便去王府。”
“大人,來人說王爺不在王府,是在寶豐樓等著。”外麵聲音回道:“王爺派人說,除了要和大人商議刺客之事,順便要請大人和侯爺在寶豐樓吃早餐。”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韋書同吩咐一聲,這才走回來,低聲道:“侯爺,李弘信知道你來了刺史府。”
齊寧淡淡一笑,道:“這並不奇怪。”
韋書同冷笑道:“定是花想容那妖婦,她與李弘信是一黨,昨夜逃脫,定是去了李弘信那邊,所以李弘信才知道侯爺在此。侯爺若是不願意見他,我單獨前往,就說昨夜是我邀請侯爺來吃酒,侯爺酒力不勝,回官驛歇息了。”
齊寧搖頭笑道:“堂堂王爺請我們去吃早點,咱們為何要客氣,不吃白不吃。而且這頓早餐不吃,李弘信心裡不會安寧的。”頓了一下,才道:“韋大人,既然有刺客在城中橫行霸道,我想還是安全一些的好,你調動一隊人馬,必須要忠心可靠,隨我們一同前往寶豐樓。”
韋書同一怔,但很快明白意思,立刻道:“侯爺放心,下官立刻挑選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