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知道如果不是秦月歌率先提及黑虎鯊,沈涼秋隻怕還要將此事隱瞞下去。
他知道這等事情提及起來,沈涼秋定然是臉麵無光,微一沉吟,才問道:“此事後來如何解決?”
沈涼秋道:“從東海水師組建以來,從無經受此等侮辱,而且對方還隻是東海之上的小小海匪,大都督自然是雷霆之怒,派了船隊搜找黑虎鯊的蹤跡,出海一個多月,調用了東海水師最強大的六艘戰船,但......一無所獲。”
“看來黑虎鯊是個極度狡猾之輩。”齊寧歎道:“他一招得手,知道水師定會報複,所以立刻遠遁,要想找到,確實不大容易。”微一沉吟,才問道:“沒有找到黑虎鯊,大都督的心情自然是不好。”
“其實.......!”沈涼秋微一沉吟,終是道:“侯爺,實不相瞞,從侯總管口中知道,大都督......!”說到這裡,欲言又止,瞥了陳庭和秦月歌一眼,終是沒有說話。
陳庭是個極擅長察言觀色之人,見狀忙拱手道:“侯爺,下官是否先回避一下?”
齊寧擺擺手,神情冷峻下來,道:“鎮國公既然讓陳刺史協助此事,這件案子也就沒有必要向兩位隱瞞了。”目光如刀,盯著陳庭眼睛,緩緩道:“不過告知你們前,本侯有一句告誡,你們還是要記著。”
陳庭忙道:“請侯爺示下!”
齊寧森然道:“知道真相後,本侯希望兩位嚴守口風,在本侯允許之前,如果有一字外泄,那可彆怪本侯不客氣。”
陳庭神情肅然,道:“下官絕不會對外泄露一字。”
“如此甚好。”齊寧看了沈涼秋一眼,才道:“沈將軍,你可以告訴陳刺史了。”
沈涼秋猶豫一下,終是道:“陳大人,大都督.....不幸過世!”
陳庭身體一震,齊寧緊緊盯著他,從他的反應卻是可以看出來,這陳庭似乎之前還真不知道澹台炙麟過世。
如果陳庭事先早已經知曉,而眼下表現出的逼真反應,那也隻能說這位刺史大人的演技實在是了得。
秦月歌卻是皺著眉頭,神情也是變得異常凝重。
“侯爺,大都督.....大都督當真是被人行刺?”陳庭驚駭之餘,倒也不算慌亂:“侯爺來到東海,就是為了調查此案?”
齊寧微微頷首,這才向沈涼秋道:“沈將軍,方才你欲言又止,是否有什麼想說的?既然鎮國公請旨令秦法曹也協理辦案,你大可以將事關大都督的事情都說出來,或許對查清事情真相大有裨益。”
沈涼秋微一沉吟,才道:“侯總管對卑將提及過,大都督.....自儘之前,情緒很不穩定,似乎滿腹心事,而且.....有時候獨自飲酒到深夜,便是夫人勸說也無用。”
“自儘?”陳庭忍不住道:“侯爺,沈將軍,大都督.....大都督難道不是遇刺?”
沈涼秋搖頭道:“大都督在書房懸梁自儘,當時門窗緊閉,形成無法進入的密室。”
秦月歌立刻道:“沈將軍,不知卑職能否去現場看一看?”
“侯爺和刑部的諸位大人都已經仔細勘查過現場,而且也檢驗過大都督的遺體。”沈涼秋道:“具體情況,秦法曹可以詢問韋司審和鄭主事,他們如今正在外麵。”頓了頓,才道:“我並非阻止秦法曹檢查現場,而是大都督今日已經被打擾,若是兩次三番過去打擾,是對大都督的不敬。”
“沈將軍所言極是。”秦月歌道:“那卑職先去向吏部大大人們了解情況,侯爺,不知.....!”
齊寧抬手,秦月歌恭敬一禮,退了下去。
“侯爺,大都督鎮守東海,位高責重,怎麼會......!”陳庭臉色難看,話說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
齊寧自然明白陳庭的意思,道:“其實沈將軍和朝廷那邊,也都不相信大都督是自儘,但現場的情況和驗屍過後得出的結果,大都督確實是自儘而亡,並無太大的疑點。朝廷委派本後前來調查情況,大都督自儘算是初步確定了,本侯現在要搞清楚的隻是大都督因何故而想不開,非要走上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