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蓉隨著齊寧進到屋裡,齊寧指著廳內的椅子道:“你先休息一下,我進去換身衣裳。”抬起袖子,道:“這上麵沾上了血,實在晦氣。”
他方才對盧子恒一番疾風驟雨般的暴打,盧子恒臉上鼻子口中俱向外噴血,卻是在齊寧衣襟上沾了不少。
田雪蓉看到齊寧衣衫袖子和胸口都沾有血跡,心想說到底今天的麻煩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自己也不能視若無睹,客氣道:“要不要我幫忙?”
“好啊!”齊寧一口答應,向夫人笑道:“我穿衣裳總是很隨意,有東家幫襯著,應該整潔許多。”也不廢話,往內屋裡去。
田夫人一怔,沒有想到齊寧竟然是答應的這樣痛快,暗暗後悔自己多說了一句,但心念著今日齊寧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還是跟了過去,心中卻是想著就算待會兒真的被齊寧輕薄一番,那也由他去了,反正此前自己又不是沒有被齊寧輕薄過,隻要自己守住最後一道防線也就是了。
她又想自己這一陣子在齊寧麵前唯唯諾諾,總是順從著他,這樣下去,反倒是容易被那家夥占便宜,以後雖然不能疏遠他,但也不能任他驅使,便是心裡對他百依百順,但麵子上還是要堅持一些。
進到屋內,卻看到齊寧已經脫去了外衫,赤著上身,下麵穿一條長褲,田夫人心下一跳,雖然早就知道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但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赤身男子,還是有些臉紅心跳,扭頭不好去看,齊寧卻是笑道:“多謝夫人幫忙了,衣衫在這裡。”往床上指了一指,田夫人瞥見床上已經備好乾淨的貼身衣物和外衫,便要移步過去,齊寧卻是努了努嘴,示意夫人將房門關上。
夫人心下一緊,但麵上卻還是表現得十分從容,儘量讓齊寧感覺幫助換衣衫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希望齊寧這時候不要有什麼其他想法。
她回身關上門,卻沒有拴上門栓,走到窗邊,先拿去中衣,攤開來,走到齊寧身後,輕聲道:“侯爺,你.....張開手臂!”
齊寧輕笑道:“夫人覺得我這身材如何?”
夫人一怔,卻又是好笑,隨意道:“挺好。”說話之時,忍不住從背後打量齊寧的身體,皮膚不似一般的官宦子弟那般白白淨淨,略顯棕黑,但是肌膚緊繃,線條分明,每一寸肌膚之中似乎都蘊藏著力量感,齊寧連番巧語,內力深厚,其實已經讓肌膚有了極為明顯的改變。
“挺好?”齊寧嘿嘿一笑,問道:“怎麼個好法?”
夫人有些無奈,心想穿衣服就穿衣服,怎地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以免將中衣往齊寧身上套,一邊道:“侯爺是習武之人,這身材自然是好的。”
“那可不一定。”齊寧道:“夫人並沒有學過武功,為何身材也那樣好?”
夫人在後麵瞪了齊寧一眼,還是道:“男人....男人和女人不同,習武的男人身材都很好,女人....女人不用習武,隻要.....隻要多加保養也就成了。”
“還是不一定。”齊寧就像牛皮糖一樣纏著這個問題:“我看許多達官貴人的女眷也都保養,而且花費在保養身材上的銀子比夫人要多得多,但她們和夫人一比,天地之彆。”
“哦?”夫人眼珠子一轉,反問道:“侯爺經常盯著那些女人看嗎?”
齊寧一愣,倒想不到夫人會突然反問,唇邊浮起一絲笑容,再次反問道:“我若說經常盯著她們看,夫人是不是不開心?”
“侯爺盯著誰看,我可管不著。”夫人縱橫生意場多年,本就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以前和齊寧說話,總是想著齊寧的身份,顧忌重重,就算伶牙俐齒,但是在齊寧麵前卻也不敢多說話,但不知為何,與齊寧相處久了,特彆是今日在觀潮樓發生那些事情之後,夫人內心隻覺得和齊寧更加拉近許多,從前心裡總是顧忌著齊寧的身份,可現在對於齊寧的身份,倒不是之前看的那般重。
齊寧歎了口氣,道:“原來夫人還是不在意我的。”
“你看誰,我本來就管不著啊。”夫人道:“而且我不讓你看彆人,你還真的聽我話不成?”說話間,已經將齊寧兩條手臂套進了袖子中。
齊寧笑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有盯著彆人瞧過,頂多也就隨便一掃,那也不是為了看她們,就是想看看她們的身材和你到底差多少。”
夫人本來還以為進屋之後,這小侯爺會對自己動手動腳,跟進來的時候其實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要齊寧不是太過分,自己任他輕薄一番也就罷了,卻不想齊寧到現在還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讓自己幫他穿衣服,至若這時候和自己調笑幾句,說幾句曖昧的話兒,那倒不算什麼大事了。
夫人雖然和亡夫也沒有什麼浪漫的情調,但畢竟是過來人,她嫵媚天生,又聰明伶俐,當然也是懂的男人的心思,亦知道如何與男人調情,齊寧隻要不動手,陪他瘋言瘋語幾句,也沒有其他人聽見,夫人倒是勉強能夠接受。
“侯爺一直說身材,也不知道侯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身材?”夫人微一咬牙,臉上微紅,但語氣卻還是十分鎮定。
齊寧正要回過頭來,夫人立刻道:“彆回頭,我幫你將衣衫理整齊了。”她其實已經將衣衫理好,隻是擔心齊寧看到自己表情,找了個理由。
齊寧心知肚明,也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