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對於地方上的兵馬調動有著嚴格的律令,韋書同雖然是西川刺史,但所能調動的兵馬也隻是直屬於他麾下的兩千人,西川各地屯駐的兵馬,若需要調動,必須手中有兵部的調令,否則在沒有兵部調令的情況下擅自調兵,等同於謀反。
但齊寧手中這道特旨,卻比兵部的調令自然更有效用。
韋書同不敢輕易調兵,就是擔心朝廷追究責任,如今有皇帝的指令在,那自然是再無顧忌。
“韋大人,西川目下能夠調動的兵馬有多少?”齊寧飲了一口茶才問道。
韋書同立刻道:“回稟爵爺,下官直接調動的人手就是刺史府的衛隊,有兩千人的編製,除此之外,駐守在西川各地的兵馬加起來不下三萬之眾。”
“三萬人.....!”齊寧微一沉吟。
韋書同又道:“這是隸屬於兵部的兵卒,此外還有衙差鄉勇,整個西川加起來,也能湊出兩萬人。”
“那倒不用。”齊寧道:“各地衙差護好本地治安,韋大人,這三萬人中,能否在十天之內聚集一萬之眾?”
“一萬人?”韋書同微一思索,才頷首道:“如果立刻發出調令,十天之內,可以將成都府周圍的兵馬全都調集起來,一萬兵馬並不困難。”
齊寧道:“這些兵將的戰鬥力如何?”
韋書同笑道:“爵爺放心,西川是帝國重地,朝廷對西川一直都是十分的重視,西川所有駐防的兵馬從來都沒有疏於訓練,個個驍勇善戰。”撫須道:“這川人本就悍勇,兵不畏死,莫看他們比不得北方人健壯,可是打起來,驍勇絕不下於北漢人。”
齊寧笑道:“如此甚好,那你即刻發出調令,十天之內,務必調集一萬兵馬。”
韋書同起身道:“卑職立刻去辦。”便要起身,齊寧卻道:“先不急,韋大人,還有一件事情,勞煩你去安排一下。”
“爵爺請吩咐。”
“明晚我想借貴府一用,你幫我準備一桌酒宴。”齊寧笑道:“不知麻不麻煩?”
“爵爺,我現在就準備酒宴為爵爺接風。”韋書同忙道:“爵爺此番前來,時間急迫,前幾日匆匆便去了黑岩洞,下官想要為爵爺接風也是不成,今晚......!”
“韋大人誤會了。”齊寧搖頭道:“我讓你準備一桌酒宴,是想做東請客。”
“請客?”韋書同一怔,心想齊寧貴為帝國公爵,位高權重,要請客也隻能是彆人請他,又如何輪得到他來請彆人?能讓小國公做東請客,卻也不知道那客人是何方神聖?
齊寧道:“你再派人寫一封請柬,安排人送到蜀王府,請蜀王明晚前來赴宴,便說我親自做東,請蜀王吃酒。”
韋書同更是詫異,壓低聲音道:“爵爺,您要請李弘信?”
齊寧微微頷首,韋書同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拱手道:“下官這就去安排。”想了一下,才道:“隻是李弘信自打他的兒子被刺之後,他便關閉蜀王府大門,據他府裡的下人說,李弘信日夜都待在佛堂,誦經念佛,想是為他的兒子誦經超度,下官.....隻擔心李弘信會推辭不來赴宴。”
“你便讓人說,明晚的酒宴,我會一直等著他,他若不來,我便等到天亮。”齊寧微笑道:“我好歹也是帝國公爵,蜀王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韋書同冷笑道:“爵爺給他這般大的麵子,他要真是推三阻四,下官直接讓人將他綁了來。”
齊寧哈哈一笑,心知韋書同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李弘信雖然早已經麼有了當年的風光,但好歹還是保留著蜀王的爵位,這王爵比之公爵還要高,韋書同不過西川刺史,讓他去綁了蜀王,他還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當夜齊寧就在刺史府就寢,又讓韋書同找了一份西川的地圖過來,借著油燈細看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