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能夠進入皇家羽林營的無一不是悍勇之夫,在遲鳳典的調教下,廝殺起來自然也是悍不畏死。
連升三級,賞金千兩,這對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巨大的誘惑,更何況他們要誅殺的對象是叛國逆賊,是以遲鳳典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唯恐被同伴搶了先,爭先恐後從四麵向齊寧殺過來。
有持刀衝在前麵的揮刀向齊寧砍過來,後麵的持槍兵士唯恐同伴率先得手,仗著長槍距離長,從後麵凶狠向齊寧刺出。
齊寧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必存有任何憐憫之心。
至少在這種時候,對這些羽林兵的憐憫,就是對自己自己的犯罪。
長槍刺過來,齊寧想也不想,一扭手便即抓住了槍尖,順手便即奪了過來,等到大刀砍下來,齊寧側身一閃,回手已經將槍尖刺入那刀手的喉嚨。
嗤的一聲,鮮血噴出,那人捂住喉嚨,但瞬間卻被從後麵衝上來的同伴撞開。
長槍密密麻麻就想刺蝟展開了尖刺般,儘數向齊寧身體招呼過來。
齊寧用槍尖刺穿那刀手的喉嚨,卻又順手奪下那人手中刀,反手揮刀,刀光閃過,數杆長槍的槍尖立時被削斷。
羽林營都是精致裝備,換做一般人,自然不可能輕易削斷槍杆,但齊寧注力刀上,而羽林營的刀刃本就鋒利,自然是削槍如泥,那幾名長槍手都是一愣,齊寧卻是毫不留情,趁機欺身上前,刀光閃過,已經割斷三名羽林兵的喉嚨。
隻是區區幾名羽林兵的死傷,根本阻擋不住其他人的殺意。
齊寧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當中,羽林精兵非但沒有畏懼,反倒是唯恐無法上前。
齊寧連奪兩刀在手,他身形飄忽,長槍似乎已經紮入他身體,可是眼前一晃,便沒了他身影,在擁擠的人群之中,齊寧兀自能夠找到縫隙,一時間倒像是泥鰍一般,在縫隙之中遊走騰挪,所過之處,慘叫連連,血光飛舞。
頃刻之間,便有十多人已經死在齊寧的刀下。
遲鳳典卻是遠遠瞧著,雖然齊寧在人群中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但遲鳳典的神情卻是淡定自若,羽林兵的死傷在他的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就像是看著齊寧在殺雞屠狗一般。
曲小蒼亦是領著神侯府眾人遠遠觀望,並沒有輕舉妄動。
隻是片刻間,地上橫七豎八到處是屍首,羽林兵依然是悍不畏死,齊寧手中雙刀已經卷了鋒刃,又奪了長槍在手,他身上雖然沒有一處傷痕,但卻已經沾滿了羽林兵的鮮血,便是臉上亦有血汙。
齊寧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與羽林兵如此廝殺,隻是生死之間,他卻是沒有絲毫留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他幾次想要衝出人群,直接取遲鳳典首級,所謂擒賊擒王,這幫悍不畏死的羽林兵若是見到遲鳳典被殺,或許便可不戰而退,隻是羽林兵卻訓練有素,將齊寧牢牢困在當中,而且這些精兵一開始雖然
為了搶奪齊寧首級爭先恐後,但齊寧連殺十數人,亦是讓兵士們知道了齊寧的厲害,便不敢搶攻,反倒是迅速地集合成陣,三五人一隊,結陣之後,固然無法真的傷及齊寧,但互相之間有了照應,卻也更是將齊寧死死困住。
又見得數槍刺來,齊寧不閃反進,兩肋夾住了左右兩杆長槍,抬腳踢在迎麵而來的長槍之上,將那長槍頓時踢飛,一個轉身,被夾雙槍的羽林兵握槍不住,被齊寧用肋將長槍奪下,齊寧更是欺身上前,一拳打出,正打在中間那羽林兵的胸口,那羽林兵整個人已經向後直飛出去,正撞在後麵衝過來的數名同伴,三四人同時被撞倒,又都“噗”地從口中噴出鮮血來。
遲鳳典本來神情淡定,可是看到齊寧竟是如此神勇,卻是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更是左右瞧了瞧。
刀光槍影之間,羽林兵慘叫聲不絕,連續倒地,片刻之間,又有七八人倒地。
齊寧既然視這些羽林兵為敵,出手便十分凶狠。
不過三百羽林人數著實眾多,雖然轉眼間殺了二十多人,但四麵依然是黑壓壓的一片,羽林兵似乎是殺之不絕。
齊寧心知即使自己不會受這些兵士所傷,但這般殺下去,對自己的體力損耗十分巨大,莫說殺人,就算去殺幾百頭豬,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血腥味極為濃鬱,齊寧手握一杆長槍,一個大旋轉,爆喝一聲,羽林兵卻也都是心下一凜,向後退開,卻還是握緊手中兵器,如狼似虎盯住齊寧。
齊寧緩緩掃視四周,見到一群羽林兵就如同狩獵者盯著獵物般看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知道羽林兵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訓練有素的正規精兵,絕不會因為看到同伴倒下便即生出退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