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元化在寢室坐立不安的等了兩個多小時,玩王者連輸三把,又因為罵人賬號被鎖兩天。他煩躁的撓撓頭,起身去浴室衝涼,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他和方嘉言相處時間不長,但從圈子裡的傳聞來看,方嘉言隻喜歡女人。這傻子到現在都以為顧詩是個男人,他們兩個最多也就成為好兄弟。
這麼一想,井元化覺得之前的擔心純屬多餘。他一邊洗澡一邊胡思亂想,腦海裡閃過一幅幅他和顧詩相處的畫麵。
想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問顧詩為什麼戴著繃帶。他的小室友為了不暴露女兒身,謊稱是被人打的,而自己當時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糊弄過去。
井元化沉默半晌,決定當做這件事從未發生過。顧詩騙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差這一回。
他洗完圍著浴巾出去時,寢室的房門被人打開,方嘉言扶著顧詩走進來。
顧詩衣服淩.亂,滿臉的潮紅。汗水打濕他的發絲,他整個人靠在方嘉言身上,正不住的喘著粗氣。
井元化眉頭微蹙,伸手把顧詩攬到自己懷裡,“你讓他做了什麼,他怎麼累成這樣。”
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小室友膝蓋也青了一塊。
方嘉言擦擦眼鏡,歎口氣道:“集訓的人不止顧詩一個,場地裡大概有二十四人。我中途去看了鉛球訓練,回來之後聽人說顧詩被四個人追著跑。”
井元化麵色一沉,方嘉言見狀解釋道:“你也不用覺得是他們不給你麵子,那四個人是高三部的。三個年級活動區域不一樣,他們可能壓根都不知道顧詩是你朋友。顧詩可以學學吳學弟,他宣傳工作就做的很到位。”
回想起小吳之前做過的事情,顧詩果斷地搖頭。小吳為了安心學習,成了井元化小跟班以後,就把所有社交號的名字換成‘井元化小弟’,連頭像和個性簽名都緊跟井元化腳步。
井元化現在的頭像是一個棒球棒,小吳那邊秒換棒球手套。顧詩不夠積極主動,輪到他估計就隻能換個球了。
方嘉言說完,戴上眼鏡無聲的歎息一聲。他神色有些落寞,“我高一上學期的一個星期一,我在教室裡上語文課,上到9點15分的時候,我前桌指著窗外喊有人跳湖。撈出來之後,人已經斷氣了。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所以我競選學生會會長。可一年過去,五柳還是那個五柳。我今年高二,還有一年我就會離開五柳。”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對顧詩安撫一笑轉身就要離開。井元化叫住他問道:“你去做什麼,讓那些欺負顧詩的人背校規?”
方嘉言搖搖頭,“背校規是之後的事情,我先去醫務室看看他們。”
井元化一愣,“醫務室?”
方嘉言嗯了一聲,指著顧詩道:“他被扇了一巴掌,是傷的最輕的,那四個欺負他的都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