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個世界,已經經曆過繃帶危機。所以顧詩現在很冷靜,在係統驚恐的叫聲中,顧詩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他把短袖衣擺抹平。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一絲心虛的感覺。
等顧詩走出浴室,秦景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胸口那圈是什麼?繃帶?”
顧詩點點頭,秦景同好奇地伸手摸摸。顧詩大方地挺著胸,讓他摸個夠。
這個時候的秦景同,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上次被文武大臣從弧度上看出異常,自那以後,顧詩把繃帶纏得很緊。
秦景同摸不出什麼問題,又不理解這個東西存在的原理。顧詩索性把衣服撩開,用手遮住繃帶上部分,隻露出不易暴露異常的下半部。
他在秦景同麵前轉了一圈,對他挑挑眉:“有沒有覺得這樣很帥?”
秦景同狐疑道:“哪帥?”
顧詩在網上找了幾張綁繃帶的動漫人物圖片,指著圖片狡辯道:“就和戴耳環戴項鏈一樣,纏繃帶是一種新的時尚熱潮。”
那幾個圖片裡的動漫人物,出於各種原因把繃帶纏在手腕上或者額頭上。從繃帶上畫出來的血汙,能看出他們大多是被打了。
秦景同看顧詩一臉的嚴肅,好像真的認為像動漫人物那樣,在身上纏繃帶看起來很帥。他的隊長還拉住他的手按在繃帶上,一臉期待的問他,是不是很酷很帥。
其實秦景同想說三伏天纏繃帶,看起來蠢得要死。
但他現在有點喜歡顧詩,他就算性子再直,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說暗戀對象腦子有問題。
他把嘲諷的話強壓下去,勉強附和一聲,“嗯,是挺帥。不過你練舞的時候不要帶,容易中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顧詩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相比起隊長略顯中二的審美,秦景同現在更關注顧詩的嘴唇。導演不讓他們帶平時護理用的唇膜,顧詩晚上賣藝,又把嘴唇弄得乾裂出血。
給顧詩吹完頭發後,秦景同捏住顧詩下巴仔細端詳一陣,上麵還有幾個細小的裂口。
李姐曾經點名誇讚顧詩的嘴唇,他是天生自帶的咬唇妝。唇瓣帶著淡淡的粉色,每次做完唇膜都格外的粉嫩,讓人想親上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樣柔軟誘人。
看著秦景同的動作,係統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它的宿主好像不僅沒有暴露,還在短短的一天內,把原本鐵直的男主掰彎了。
它在顧詩腦海裡嘖嘖兩聲,【男主親手給你塗唇膏,他變了,他不是那個糟漢子了。】
顧詩正覺得秦景同的動作有點奇怪,聽係統這麼說,他眼睛一亮。一把捧住秦景同的臉頰,對著他的嘴唇快速的吻過去。
他早就想好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他這樣的千古明君,肯定也有頭腦發昏的時候。今晚趁著方狀元不在,他要強取豪奪,搶走秦皇後的初吻。
秦景同正盤著腿坐在顧詩對麵給他抹唇膏,突然被顧詩偷襲,他常年練拳形成肌肉反射,見有人向自己衝過來,他下意識往後一躲。
他躲閃太快,顧詩一時間來不及控製身形。他身子往前一栽,臉正好埋進秦景同雙.腿.中間。正在看熱鬨的係統,瞬間被馬賽克屏蔽住。
秦景同剛想問顧詩到底在搞什麼鬼,忽然感覺有溫熱的呼吸灑在小景同身上。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半,為了方便睡覺,他下身隻穿了一條內褲。
意識到發生什麼後,秦景同身子一僵。顧詩估計也嚇了一跳,趴在那個尷尬的地方一動不動。
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秦景同腦子很亂。他拿過一旁的手機,給褚澤笙發去一條消息。
‘出了點事,我剛剛盤腿坐著,給顧詩抹唇膏。顧詩要強吻我,我一躲,顧詩摔倒了。然後不小心他撞到了我的那個地方,現在他還沒有起來,好像是嚇傻了。’
正在和搭檔僵持的褚澤笙忽然接到一條消息,他抬手示意那個男偶像暫時休戰。
他看了眼秦景同發來的信息,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他在腦海裡把所有已知信息排列組合。他相信秦景同在這麼尷尬的時候求助他,一定不是想聽他說廢話。
鑒於情況緊急,褚澤笙選擇直奔主題,‘出發的時候我往你的背包夾層裡偷偷地藏了兩枚安全套,藏得很隱蔽,導演組肯定搜不到。都是上回我喝茶喝過勁,一時衝動下買的。尺寸可以有點偏差,不過應該不會差多少。’
看著褚澤笙的回複,秦景同陷入沉思。他知道褚澤笙總是喜歡想很多,但他沒想到這人會把事情想的這麼複雜。
他隻是被嚇的智商暫時下線,才想問問褚澤笙這種時候他該怎麼化解尷尬,結果外援出的主意隻會讓他更尷尬。
秦景同揪住顧詩衣領,把他拽起來。顧詩眼圈泛紅,臉上寫滿了嫌棄。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顧詩深吸口氣,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在顧詩被拉起來後,係統空間的馬賽克也隨之消失。1314急匆匆地跑回來,【怎麼剛剛鏡頭一黑,我就被馬賽克了。發生什麼事?你哭什麼,他終於忍不住把你揍了?】
顧詩一手抹眼淚,一手擦嘴唇,聞言哭著對係統道:‘朕本來是想強吻秦皇後的,結果親到了那個地方。好惡心,朕的嘴臟了,不能要了!’
係統看他哭得這麼傷心,思索兩秒道:【親到那個地方?我想的那個地方嗎?我的天啊,你因為這個哭成這樣。我看你平時說話那麼浪,沒想到你還挺純情。】
‘好臟!朕的龍嘴好臟!’
【你彆急著哭啊,你們日後要是確定關係,還有比這更臟的呢。】
空間小人顧二皇熟讀各種未成年人不能的書籍,他立刻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驚得頭頂冒出一個歎號。
他像握劍一樣,一把抓住那個歎號,搓出一個冒著黑氣,看上去殺氣騰騰的氣泡:【大膽賊子,竟敢侮辱一國之君!父皇,兒臣願用這歎號,將那賊人的腦袋一歎號斬斷,為父皇報仇!】
係統咯咯地怪笑,叫來對象一起看熱鬨。
顧詩本來隻是有點難受,見他腦袋裡那對小人不僅沒有幫他說話,反而還嬉笑打鬨,顧詩哭的更凶了。
原本秦景同才是受害者,他好不容易躲過強吻,卻沒有躲過‘職場騷擾’。但顧詩哭到後來,身體都開始哆嗦。
秦景同也分不清他是裝的還是認真的,他拍著顧詩後背哄了一會。又同意顧詩和他擠一張床睡後,顧詩終於不哭了。
看著躺在床上,撩開被子滿臉期待的顧詩,秦景同忽然意識到顧詩剛剛還是在裝哭。
秦景同很少和彆人一起睡覺,他三四歲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的小臥室。現在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秦景同怎麼都睡不著。
他們要的是雙人床的客房,原本隻能睡一個人的床,硬是擠下兩個成年人。秦景同不得不抱住顧詩的腰身,才不會被擠下去。
他活了二十一年,腦子從沒像今天這麼亂過。按理來說剛剛那種情況,他應該毫不留情的把顧詩推開,可他都乾了什麼。
秦景同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等顧詩睡著,他伸手拿起一旁手機,想找場外援助,打開微信才看到褚澤笙十分鐘前給他發了一個晚安。
在褚澤笙那裡,晚安等於‘我睡了,請勿打擾。’
秦景同翻看著他和褚澤笙的聊天記錄,試圖從裡麵找到一些幫助。沒翻一會,他又看到那條消息,褚澤笙說往他的背包夾層裡放了套。
褚澤笙大概是秦景同遇到過的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了。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說。這種感覺很玄妙,秦景同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褚澤笙到底聰明在哪。
他躺了一會,實在是沒忍住好奇,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打開背包夾層,從裡麵摸出褚澤笙給他準備的那兩枚東西。
他撕開一枚掏出來仔細看看,歎口氣隨手把剩下的那枚放回去。比他小兩號,他就算真的和顧詩有點什麼,這玩意也用不了。
上回褚澤笙喝茶喝醉,一時衝動買了一堆杜蕾.斯,全都放在他床底下吃灰。秦景同原本還想著要是他也能用,以後如果有需要就直接管褚澤笙要幾個。現在看來褚澤笙靠不住,還是要自己花錢。
....
第一天錄製結束,早上導演組把三個小組的相機收回來,簡單的看了一遍錄像。
顧詩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靠著秦景同。所有嘉賓都被導演組叫過來,聽說好像是導演組要臨時改一下規則。
褚澤笙和他搭檔住的最遠,兩人來得比較晚。一看到顧詩跟秦景同,褚澤笙就像是看到親人一樣。
聽到腳步聲,顧詩轉頭看去。他那往日如同貴公子一樣,優雅溫潤又冷靜可靠的隊友,此時頂著兩個黑眼圈,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他快步走到顧詩麵前,一把抱住顧詩將頭埋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有氣無力地罵道:“我的搭檔,他、他真是個混賬!他簡直要氣死我了,他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是個流氓!”
顧詩手上動作一頓,他幽幽地開口道:“你搭檔欺負你了?你是在罵他麼?”
褚澤笙鬆開顧詩,推推眼鏡略顯萎靡地點點頭,“我很久沒什麼生氣了。”
顧詩把秦景同拉到他們身前,確定遮擋住導演組的攝像頭後,顧詩壓低聲音道:“你那樣罵人沒有攻擊性,我教你幾句。”
聽著身後傳來的粗鄙之語,秦景同默默換了一下站姿,把兩個隊友遮擋得更加嚴實。真沒想到顧詩看上去單純可愛,居然這麼會說垃圾話,秦景同突然明白什麼叫做頭像越粉罵人越狠。
導演組把演員叫到一起,說為了方便剪輯準備改規則。原定的三個小組重新組隊,好讓嘉賓之間能互相交流熟悉培養感情。
顧詩正傻得嗬的看熱鬨,看到一半,發現他和秦景同被拆開了。變成褚澤笙跟秦景同一隊,他和褚澤笙原本的搭檔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