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起做.愛豆18(1 / 2)

在秦景同和褚澤笙亮出隱藏身份以後,三人暢通無阻的離開了杏慶。

到了現在,顧詩也是徹底擺脫了貧窮,抱住兩個人的大腿,每天混吃等死。

他們原本是打算加入秦景同父親名下的娛樂公司,但秦父得知這件事後,說既然選擇離家出走,那就貫徹到底。

相比較起來,褚澤笙的父母就溫和得多。

三人拎包入住了褚家大彆墅,享受24小時全套仆人服務。

杏慶公司在得知秦景同和褚澤笙的身份時,就把他們單曲被盜的事情,全都推到已經離職的李姐頭上。提出願意全網通告,讓網民知道這歌是他們的。叁仟和公司那名歌手,都是這次剽竊事件的受害者。

可能是看出顧詩是三人中重要的紐帶,公司既沒有找吵著要說法的秦晉通,也沒找準備打官司的褚澤笙。他們把最老實的顧詩叫出來,單獨喂他吃洗腦包。

可惜顧詩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普通的洗腦包,對他來說沒有半點作用。

他拉住公司派來談判的人,給他講了兩個小故事。

公司的人呆坐在沙發上,努力去思考顧詩剛剛說了什麼。

顧詩很久沒碰到這麼有耐心的聽眾了,和公司的人聊完後,顧詩拿著他們提供的偽造證據,反手告他們誣陷。

搬到褚澤笙家彆墅的第一晚,顧詩三人在寬敞的臥室裡開了一次小會。

他們準備放棄流量,不再參與任何綜藝和代言,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創作上。

一個月後就是新人獎評選,他們可能趕不上評選,也可能會因為流量太低,連排名就進不去。

但他們還是覺得要拚一把,至少要證明他們從未對現實低頭。

顧詩找出叁仟最開始成立時,三人一起研究出來的日程計劃,重新回歸早七晚十的訓練日常。

開過葷的秦景同提出每周六周日減少訓練時間,隻練習到下午四點。

他需要花幾個小時,跟顧詩一起發泄一周的壓力。

李姐在醫院照顧生病的家人,她還不知道他們有背景。

見他們離開公司後邀請自己,就答應等過段時間病人情況好轉,她過來幫他們經營微博賬號。

在電話裡,李姐再三安慰他們,似乎是怕他們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她前些天得知了顧詩被劉哥灌醉的事情,就不住的勸解道:“顧詩,你不要多想。他賣你是他不好,不是你不對。”

顧詩沒明白她想說什麼,李姐見他沒懂,索性就直說了,“你們很有才華,不要被圈子裡的那些人帶歪。不要操之過急,光憑天賦你們也有機會脫穎而出。”

這回顧詩聽懂了,李姐是怕他太單純,被人洗腦幾次後,就走上賣身賺錢的道路。

這種事情壓根不可能發生,要是真的有人對顧詩做了什麼,那碰過他的人就會被秦景同打成好幾段。

當初讓劉哥拉皮條的那兩個導演,已經被秦景同送進監獄了。

秦景同查出他們之前做過的事情,得知他們會怎麼對待顧詩後,就黑著臉拎著砍刀出去。

如果不是褚澤笙和顧詩攔住他,那現在就是兩個導演入土,秦景同入獄。

隨著褚父送來的公關團隊到位,杏慶公司公然剽竊內部藝人歌曲的事情也開始發酵。

可能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公司又把他們三個邀請回去,準備再談談相關事宜。

白天跟杏慶公司談崩,晚上顧詩三人站在曾經住過的公寓樓下,仰頭看向他們的小破屋子。

他們隻是路過,顧詩本來是打算帶著秦景同和褚澤笙一起夜市逛逛。

褚澤笙是個念舊的人,他在樓下駐足半晌,忍不住長歎一聲。

顧詩歪頭看他,“想家了?”

褚澤笙點點頭,“那個破破爛爛的小臥室,比彆墅住著都舒服。”

顧詩思索半晌,背著手倨傲地道:“既然你想要,那我們就買下來。你什麼時候想回去,我們就什麼時候回去。”

褚澤笙輕笑一聲,他剛想調侃顧詩,一轉頭就看到顧詩脖頸上三個曖昧的草莓印。

視線稍微上移,還能看到秦景同正一臉嚴肅,拿手給顧詩捂耳朵。

幾個月前就入冬了,這邊雖不怎麼下雪,氣溫卻一天天的降下來。

秦景同捂了一會,發現顧詩脖子凍紅了。

他跟兩人打了個招呼,跑去附近一家服裝店,買了一條圍脖回來。

他一邊給顧詩戴圍脖,一邊還跟褚澤笙道:“你臉好紅,你也冷麼?”

顧詩聞言也看過去,“你嘴唇抖什麼?你也冷麼?”

看著褚澤笙無奈的笑容,顧詩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把褚澤笙的手拉到自己衣服裡,示意他好好摸摸衣服內側口袋裡放了什麼。

褚澤笙摸到一個類似於本子的東西,口袋上有拉鎖,他一時間也拿不出來。

見他麵露茫然,顧詩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總惦記著那個小公寓,我和景同把它買下來了。以後那就是我們的家,你要是想,我們隨時可以住進去。”

褚澤笙手上動作微微頓住,他收回手順勢抱住顧詩,“謝謝。”

秦景同抱著手臂在旁邊圍觀,他掐著時間等了三分鐘。

他的忍耐時間是五分鐘,彆人和顧詩親密接觸超過五分鐘,他就忍不住吃醋。

他爸說他是個成年人了,不要斤斤計較。

在褚澤笙擁抱顧詩五分三十一秒的時候,秦景同伸手把顧詩抱到自己懷裡。

他承認他就是一個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幼稚鬼。

顧詩享受被人搶來搶去的感覺,畢竟明君手底下的文武百官,都喜歡爭寵。

三人在樓底下鬨了一會,準備買點東西都帶上去,今晚就在那間小公寓住。

顧詩站在C位,推搡著兩人,讓他們在自己前麵開路。

他正在嬉鬨,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路人的驚呼聲。

顧詩疑惑地轉過頭,一個人從他眼前落下,最後砸在地麵上。

耳邊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飛濺到顧詩臉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顧詩沒有反應過來。

他抬起手,在臉上摸到溫熱的血液。

秦景同將顧詩扯到懷裡擦拭他臉上的血跡,顧詩低頭怔怔地看著地上已經失去生命的女人。

這個人顧詩認識,他之前在杏慶大樓裡見過。

第一次顧詩通過門縫看到她和另一個女偶像,在訓練室裡無助哭泣。

顧詩第二次見到她時,她和同伴站在樓梯間裡抹眼淚。

李姐當時就站在她們對麵,給她們遞手帕。

秦景同以為顧詩是嚇壞了,他緊緊地抱住顧詩,一遍遍說著彆怕。

褚澤笙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他嚇得臉色慘白,扶著秦景同肩膀急促喘息。

這個女人的同伴從公寓樓裡跑出來,跪在女偶像旁邊哭著打120。

顧詩從秦景同懷裡探出頭來,後跑出來的女人是死者的隊友,也是和顧詩一批的新人偶像。

女人抱住自己死去的同伴,無助的嚎啕大哭。

淚水弄花她臉上的妝容,她眼尾玫紅色的眼影染紅眼淚,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流了血淚。

警車和救護車隨後趕來,女人死死地摟住同伴的屍體,坐在地上大聲哭喊。

從她聲嘶力竭的哭聲裡,顧詩終於知道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麼。

加入杏慶的藝人都要簽合同,顧詩這一批小偶像都簽了同樣的合同。合同是正規合同,公司不是正經公司。

這個女偶像業務能力沒有秦景同和褚澤笙強,長相在新生偶像中也不算出眾。她死去的同伴唱歌不行,但在作曲方麵很有天賦。

她們拚儘全力弄出一個單曲,準備參加新人獎評選。本來就沒指望能拿到新人獎,隻是想著這是一次露臉的機會。但是公司拿走了她們的歌,讓她們轉型去做演員。

兩個女孩剛剛大學畢業,憑著一腔熱血加入杏慶,其實什麼都不懂。她們很聽公司的話,歌被拿了就在訓練室裡哭一會,讓她們轉型就老老實實的聽安排。

就是那個會作曲的女孩,因為這件事得了抑鬱症。

後來經紀人開始給她們安排酒局,兩個女孩去參加酒局的路上,遇到下班準備回家的李姐。看她們懵懵懂懂地要去和人喝酒,李姐什麼都沒說,隻是塞給她們兩片避.孕藥。

兩個女孩隻是單純又不是蠢,看到其他經紀人給她們塞這個,就明白那個酒局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們大著膽子翹了酒局,從那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拿到任何資源。公司合同擺在那裡,她們連群演的戲份都不能私自接。

一個女孩選擇出去跑腿送外賣,靠著微薄的收入養活兩人。而那在作曲上極具天賦的女偶像不眠不休的曲子,想要給她們一次翻盤的機會。

等她們好不容易準備出一首新曲,經紀人卻攔著不讓發。私自發曲屬於違約,要付違約金。

會作曲的女偶像抑鬱症越來越嚴重,每天精神恍恍惚惚。她終究是無法忍受夢想破滅,才能被埋沒的滋味。趁著同伴不備,抱著自己的曲譜跳樓自殺了。

兩個女警察把不住哭喊的女人抱走,躺在地上的女偶像被人蓋上白布。她手中的曲譜在下落過程中被風吹走了,也不知道飛到哪裡。

那曲子承載著它主人全部的期望,可最終沒有一個人聽過它。

褚澤笙也是作曲的天才,從女人顫抖的聲音中拚湊出真相後,他臉色就變得蒼白如紙。

秦景同餘光見到後,伸手也把他抱進懷裡。

他抱著自己的老婆和好兄弟,心裡卻一片冰涼。

如果他和褚澤笙沒有強大背景,是不是顧詩會被騙去給不同的人陪.睡,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而褚澤笙也會因為才華無處施展,被逼到絕望自殺。

想到這裡,秦景同把兩個抱得更緊。

係統修完芯片,看他們三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就出言安慰道:【沒事的,男主男二背景那麼強,不會有事的。】

………

警察已經帶著女偶像和屍體離開,留下一批人檢查現場。

警戒線殘留著一灘血跡,和粉筆畫出的白色人形。

發生這種事情,三人也沒了回公寓的心思。

他們回到褚家彆墅,顧詩給李姐打電話問那兩個女偶像的具體情況。

李姐說她也不了解,就是之前發現她們被騙後,就順手給了兩片避.孕藥。

後來那兩個姑娘找到她,求她幫忙發她們的新歌。

消息還沒傳出去,李姐還不知道有一個女孩已經自殺了。

她在電話裡無奈地道:“她們業務能力確實一般,長得是好看,但不夠出眾。要是沒有機遇,很難有發展。公司沒有捧她們的意思,留在這裡也是一輩子碌碌無為。有一個小姑娘作曲倒是不錯,除了褚澤笙以外,那些小偶像裡就屬於她作曲最厲害,要是能給點機會,我覺得未來發展應該會不錯。”

顧詩沒有告訴李姐那個前景不錯的小偶像,已經跳樓自殺了。

先前她們兩人指望李姐能幫著發新歌,就把她們用手機錄製的音頻發給李姐。

顧詩從李姐那要來了沒能發出去的新歌,拿過去跟秦景同他們一起聽。

歌聲很稚嫩,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但聽得出她們唱得很認真。

這種歌從作詞到作曲,都透著一股無助和憂傷。曲調緩慢,隻有副歌部分,才能讓人聽出一些對夢想的渴望。

等歌曲放完,一直沉默不語的褚澤笙,開口輕聲道:“這首曲子她做得很好,和我不相伯仲。”

顧詩不是專業的不懂那些,他和秦景同一樣,聽曲也就隻能聽個音。

褚澤笙捧著茶杯,聲音有些飄忽,“我想和她喝茶聊聊天,一起談談作曲方麵的心得。如果她還活著,我們也許會成為朋友。”

…………

女偶像的死就像是一顆石子掉進沉寂的湖水中,蕩起陣陣漣漪,就很快沉入湖底。

她沒來就沒名氣,她那幾千個粉絲,偶爾會去她微博上看看她。留下一句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隻有她的隊友,還舉著牌子,站在杏慶公司樓底下討要說法。

她像個瘋子一樣,爬上杏慶公司樓前的雕像,衝著樓上大喊,要他們給她朋友償命。

顧詩還在褚家的彆墅裡準備新曲,隻是每次出門路過杏慶公司大樓,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心裡就悶得慌。

公司大樓門前總有很多狗仔,他們拍下女人抗議的畫麵,確實給公司造成不小的影響。

她們的原經紀人出麵,把她們之前唱過的歌發出來。試圖網民她們死和公司無關,就是因為她們實力不行還心比天高,太過玻璃心才會自殺。

而那個小偶像天天去抗議,就是想趁機訛公司的錢,吃人血饅頭。

顧詩看不慣公司這種土匪作風,也做了個立牌抗議。

他跟女偶像一左一右坐在杏慶公司門口,就像兩個石獅子。

女偶像喊得嗓子都啞了,顧詩給她遞了一杯熱牛奶,外加一盒潤喉糖。

女偶像捧著牛奶看向顧詩,哽咽地問道:“你隊友也被公司逼到自殺了麼?”

顧詩搖搖頭,女偶像茫然道:“那你來做什麼?”

顧詩抬手摸了摸臉頰,“我是不想再看到有人被逼死。”

同樣是作曲人,褚澤笙比顧詩更能理解女偶像自殺時的心情。

他每天都關注這件事,想看看結局到底如何。

褚澤笙總是想得很多,很容易對身邊的事情感同身受。

他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想要作曲悼念亡靈。

等秦景同注意到他的異常時,褚澤笙也開始抑鬱了。

最後秦景同一腳踹倒臥室門,把萎靡不振的褚澤笙拽出來看心理醫生。

跑出去抗議的顧詩被緊急召回,他和秦景同一起在心理谘詢室門口等待。

一個小時後,褚澤笙的檢查結果出來,醫生鑒定是輕度抑鬱。

三人回了家,顧詩把他的文武大臣拽到自己臥室裡。

他把門一關,從衣櫃裡拽出他早就準備好的小黑板。

他敲著黑板說道:“這回的事情太惡劣,和李姐聊天中,我發現這屬於圈子裡的常態。娛樂圈本來不臟的,有些人自己不乾淨。他們把水弄臟,又說水本來就是臟的。我建議我們三個合夥投資建一個娛樂公司,如果我們不能讓這個圈子乾淨,那我們就建設出一塊淨土。”

秦景同盤著腿坐在床上,聞言對他笑了笑,“錢和人都不是問題。”

褚澤笙也點點頭,顧詩又敲敲黑板,“我知道我們有得是錢,也有專業團隊。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真的弄了家公司出來,那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辦法繼續做偶像。這個時間特彆長,可能要七.八年,也可能十來年。我今年二十,你們二十一。過了十年之後,我們就三十歲。”

他頓了頓,認真地道:“中間我們會有十多年的斷檔,沒辦法繼續練習唱跳。而十幾年後的我們,或許也沒有了成為偶像的資格。這個決定到底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我也不清楚。可能我們沒辦法像想象中的那樣,真的建立出一方淨土。我們的公司會倒閉,最終一事無成。我們也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失去初心,和他們同流合汙,淪為杏慶一流的社會敗類。”

顧詩停頓下來,他深吸口氣,看向自己文武大臣,“從親眼看到那個女偶像自殺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這個圈子裡沒有公平可言。為什麼才華橫溢的人,既有天賦又拚命努力,卻連個施展才華的機會都是奢求。建公司這個計劃,我想了很久。我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放棄我們的偶像夢想,耗費十年青春,去走一條布滿迷霧的道路。我現在很茫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這麼做。”

他說完以後,就放下教鞭爬到床上坐好。

三人盤腿坐在顧詩的單人床上,沒有一個人說話,臥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褚澤笙垂著眼瞼,手上不住的擦拭著眼鏡。

他麵色沒什麼表情,隻是不小心把鏡片摳了出來。他嘗試安裝鏡片,努力幾次後,另一個鏡片也掉了。

秦景同眉頭緊蹙,他抱著手臂思索半晌,起身找出一個本子撕下三張紙。

他把筆和紙給每個人分了,“弄個盲投吧,大家背過身在紙上寫下自己的決定。想建個公司,就寫淨土。不想的,就寫夢想。投票不是少數服從多數,全看個人想法,不要有心理壓力。”

顧詩接過紙筆轉過身,他盯著手裡的白紙看了半晌,緩緩寫下淨土。

他的夢想本來就不是做.愛豆,他兩個人生理想,一個是睡到皇後,一個是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