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無限流22(1 / 2)

?隨著祝子謙話音落下,迎親隊伍裡的紙人,身體瞬間解體。

一大片被血染得猩紅的紙,在空中飛舞旋轉。

而那個新郎官模樣打扮的紙人,身子碎成無數紙片,齊齊向著李隊飛去。

李隊示意祝子謙和劉叔分開逃跑,他率先往左邊跑去。

他短距離衝刺的時候速度很快,又有被動技能加成,幾乎是眨眼間就竄出了五十米遠。

其他紙人沒有放棄祝子謙兩人的打算,在新郎官去追李隊時,他們被紅紙圍住。

那些紙向著兩人撲去,劉叔慌忙抵擋。他不住後退,腳下一滑,跌落進滿是冤魂的臭水溝裡。

祝子謙還來不及救他,一張張紅紙就貼到他的身上。

他費力撕扯身上的紅紙,卻被纏得更緊。

紅紙一層層的糊住他的口鼻,紙被血浸濕,帶著刺鼻的味道。

隨著貼在身上的紙越來越多,祝子謙呼吸也愈發困難。

目之所及全是猩紅的色彩,祝子謙被動技能開出的陰陽眼,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麵。

貼住他的紅紙上畫著一個個女人的頭像,她們麵目扭曲,表情痛苦。

每當他撕碎一張紅紙時,那上麵的女人就會發出絕望地哭喊。

祝子謙的動作漸漸僵硬,他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拽掉眼睛上的紅紙。

不遠處兩百米開外的地方,也有一個被紅紙嚴嚴實實裹住的人。

那是李隊,看來他們都被抓了。

身後的臭水溝裡傳來劉叔驚恐地呼喊聲,他聽上去沒有受到傷害,隻是受了些驚嚇。

包住祝子謙的紅紙上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他沒有辦法倒進河裡也不能後退。

他想要讓劉叔幫忙把他拽進臭水溝,可是為時已晚。

缺氧讓他大腦眩暈,耳邊隱約能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大概是李隊也堅持不住了。

祝子謙已經知道該怎麼讓村落裡的怨靈們重獲自由,也想到該如何完成任務,但他沒有機會再把消息說出去。

窒息感讓他本能的產生一種恐懼,他身子脫力倒在地上。

人生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回放,不知為何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格外模糊,反倒是與顧詩和陳北淮有關的記憶,變得異常清晰。

在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他看見兩個陌生的男人。

穿著龍袍漂亮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男人,挎住他的手臂,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那雙眼睛裡寫滿了信任和欣賞,嘴唇張張合合,好像在說著‘你不用叫我陛下,我還是你的顧詩。’

一個年輕俊朗的將軍手持□□站在一邊垂眸看著他們,他麵容冷峻沉默不語。看向龍袍男子時,眼中帶著藏不住的愛意。

這段記憶很快就從祝子謙腦海中抽離出去,隨著泡在臭水溝裡的劉叔爆發出一聲急切地喊聲,祝子謙徹底失去意識。

與此同時,正在村長家毆打刁民的顧詩,腦海裡忽然出現係統的提示音。

【生成隱藏記憶碎片,可在任務結算時查看。】

顧詩放下手裡的柳條,疑惑地四處看看,‘怎麼就突然解鎖了?’

剛剛說話的是智能語音係統,不是1314這個貼身客服。

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問我麼?這我哪知道。我才剛畢業,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雖然它這麼說,但顧詩覺得1314是裝傻。

因為它的輸入欄上麵,一直顯示輸入中。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1314不知道輸入了多少個字,又快速刪除,最後發了這麼一條敷衍的回複。

顧詩對自己貼身小太監的刻意隱瞞表示不滿,他示意1314好好看著,隨後掄起柳條繼續抽地上的村霸。

這村霸打死老人,侮辱他三個養女。被秋家人請過去給秋盼弟壯陽氣,趁機動手動腳。

正好現在沒事做,顧詩閒著也是閒著,就拿柳條沾辣椒水,準備先給村霸鞭打入味。

村霸被顧詩抽得滿地打滾,場麵很血腥很殘忍,楚護士都不忍直視。

但顧詩爽得很,他不僅要抽,還要往死裡抽。

顧詩抽到一半,身旁給他壓陣的陳北淮,忽然皺眉看向窗戶。

他豎著耳朵仔細聽了兩秒,忽然抱住顧詩將他壓倒在地上。

在他們倒地的同時,一聲槍響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屋內炸響。

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四個市民手持獵.槍,叫嚷著衝進屋子。

他們沒有攻擊村民,反而是對著顧詩幾人所在的方向快速射擊。

楚護士被嚇得尖叫起來,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顧詩縮在陳北淮懷裡,他正要說話,卻聽見陳北淮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悶哼。

他伸手摸向陳北淮的後背,摸到一手的黏膩。

陳北淮和李隊找老人的兩個養女時,遇到了另外四個市民。

他們一路尾隨,跟到了村長家。

李隊剛剛來到這個地方,還沒有從之前的職業習慣中走出來。麵對市民的時候脾氣很好,也很包容。

他默許了四個市民在附近逗留的行為,想著出事也好相互照應。

等李隊走了,陳北淮看出他們心術不正,就將他們暴力驅逐。

現在看來他們的手下留情,反倒是給他們帶來了生死危機。

陳北淮一打四綽綽有餘,但他被人偷襲,動作一時間有些遲緩。

鮮血刺激著顧詩的神經,他咬著牙換眼中充斥著憤怒。

他從陳北淮身下爬出來,拔出隨身攜帶的軍刀,像個獵豹一樣,向著那幾個市民衝過去。

市民們手裡拿的是從村民那裡搶來的獵.槍,子彈有限換彈時間較長。

趁著他們還沒換完子彈,顧詩撲上去快速劈砍。

他沒有學習過如何戰鬥,打架全靠莽。

即使被獵.槍抵住身體,顧詩也不去理會,就紅著眼睛往前衝。

陳北淮後背傷勢並不嚴重,子彈隻是擦過去,並沒有打進他的身體。

他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拿著柳條加入戰局。

團隊裡兩大戰力都去開團了,楚護士這個小輔助對自身實力很有自知之明。

她蹲在桌子下麵,揮著手喊大佬加油。

顧詩的軍刀已經被人打掉,他吐了口血沫子,開始和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男人肉搏。

他沒受傷,是彆人的血濺到他的嘴裡。

陳北淮很快進入狀態,兩分鐘解決其餘三個人。

他熟練地將三人綁起來,回頭想要幫他的小男友。

顧詩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互相掐脖子,他連踢帶踹,像個被激怒的小豹子,

等陳北淮靠近後,剛剛還凶神惡煞一臉不服不忿的顧詩,仿佛瞬間失了力道,鬆開手虛弱地倒在地上。

陳北淮給了男人幾拳,隨手將被打暈的男人扔到一邊。

顧詩捂著脖子躺在地上,伸手拽住陳北淮的褲腳,柔柔弱弱地叫了一聲北淮哥哥。

如果不是陳北淮一直在旁邊,他都以為顧詩命不久矣了。

他想把顧詩扶起來,顧詩不肯,抓住他衣服蹭來蹭去。他一邊蹭,一邊紅著眼圈哽咽道:“北淮哥,你的傷勢嚴重麼?”

陳北淮搖搖頭,“沒打中,隻是擦傷。”

聽他這麼說,顧詩咳嗽幾聲,“剛剛好可怕,詩詩好害怕。”

在陳北淮寵溺的注視下,顧詩蜷縮進他的懷裡,一米八三的嬌.軀不住輕顫。

楚護士蹲在桌子下麵一臉呆滯,她腦子很亂。

是她看走眼了麼,剛剛顧詩明明硬生生從壯碩男人手臂上咬下來一大塊肉,怎麼現在看上去好像不行了?

楚護士思索半晌,走到陳北淮身邊擔憂地問道:“顧哥怎麼了?是那些人在皮膚上塗毒了麼?”

沒有人回答楚護士的話,顧詩和陳北淮正在深情對視。

楚護士發現自己是多餘的,她自行退到一邊。

沒過一會,窗外再次傳來細密的腳步聲。

這回人好像更多,陳北淮神色一凜,多半是剩下的一百多個村民找過來了。

他快速判斷當下形勢,轉頭抓起地上的牛村長,低聲對顧詩和楚護士道:“快走,我們從臥房附近的後窗翻出去。”

三人剛剛進入臥房,村長家緊閉的大門就被人村民們撞開。

他們沒有攻擊倒在地上的四個市民,拿著農具和獵.槍,叫嚷著吵鬨著衝進大廳。

被他們鬆開的村民指著臥室門大喊,“那幫強盜要從後院跑!”

趕來支援的村民很多,他們圍追堵截,顧詩幾人很難跑出去。

陳北淮快速觀察四周情況,準備挑個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圍。

顧詩拉住他的手臂指指不遠處的一口枯井,“剛進副本的時候,李隊和劉叔不是被鬼弄到井裡,才能來到牛村長家的後院嗎。他們能走井,我們也能走。”

雖然枯井裡的東西沒有主動攻擊他們,但陳北淮的直覺還是告訴他枯井很危險。

似乎是看出了陳北淮心中的擔憂,顧詩拉了他一把,“那裡那麼多屍體,陰氣重,肯定瘮得慌。但枯井裡的鬼不是胡亂攻擊人,比起枯井裡的鬼,我更怕地麵的人。”

他說的不無道理,陳北淮一咬牙,率先走向枯井。

枯井井口寬大,他抱住牛村長,想要帶著他一起往井裡跳。

在他的動作間,牛村長的視線無意間看向枯井。

緊接著,這老人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身體控製不住的劇烈抽搐。

陳北淮感覺情況不對,他拽著牛村長往後躲。

他們剛退兩步,枯井裡便傳出女人哀怨的歌聲。

歌聲一傳出來,外麵叫嚷著要燒死強盜的村民,立刻沒了聲音。

井裡隱約能聽到指甲抓撓牆壁的聲音,就仿佛是有什麼東西,正順著枯井石壁快速向上爬行。

隨著抓撓聲越來越清晰,歌聲也愈發刺耳。

陳北淮被震得喉嚨腥甜,他吐出一口血手上力度一鬆,牛村長脫力跌倒在地上。

在抓撓聲蔓延到井口的瞬間,陳北淮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他知道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從枯井裡爬出來了。

牛村長恐懼到身體不住顫抖,表情扭曲,嘴裡發出驚恐的尖叫。

他費力地掙紮著起身,跪在地上不住地對著枯井磕頭。

蒼老滿是皺紋的臉染上恐懼,他額頭都可磕出血來,還在不住喊著,“不是我要害死你的,冤有頭債有主,我沒有要害你!是那些老娘們的錯,我們什麼都沒做,你相信我求求你放過啊啊啊啊啊!!!”

他話還沒說完,身子忽然飛到空中。

他四肢開始扭曲,整個人漂浮在半空,骨骼發出陣陣脆響。

慘叫聲在小院裡回蕩,好像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像擰毛巾一樣,將牛村長的身體強行扭成麻花。

無數的鮮血從牛村長身上噴濺出來,破碎的內臟從他口中噴出。

看著眼前的一幕,楚護士嚇得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顧詩把她拉到身後護住,自己握緊軍刀,和持著柳條的陳北淮站在一起。

牛村長沒有立刻死亡,他身體被不斷扭轉。血如同雨點一般,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處飛濺。

顧詩被劈頭蓋臉濺了一身,陳北淮樣子也沒好到哪去,隻有被他們護在身後的楚護士沒有被血雨殃及。

顧詩他們先是把井裡爬出來的兩個小女孩抽了一頓,後來又往井裡扔了一堆白糖和煮雞蛋,還利用枯井開了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