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含光走後,顧詩正準備將自己的精神體收起來。
可下一秒,惡狼就將小老虎撲倒,壓在身下不住啃咬。
它咬的力氣並不大,獠牙輕輕磨著小老虎的皮肉,時不時□□著毛發下的皮肉。
剛開始小老虎還炸著毛,時不時發出尖銳的警告聲。
幾秒鐘後,它軟倒在惡狼爪子下,舒服地打著小呼嚕。
顧詩軟著身子,滿臉漲紅,不住地顫抖喘息。
他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元承影,“你能不能管管它!”
元承影冷著臉,臉頰微微泛紅。任憑顧詩怎麼大吼大叫,他都沒反應。
顧詩吼了一陣,漸漸沒了力氣。
他縮進被子裡,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元承影沉默許久,輕聲道:“你連怎麼收起精神體都不會麼?”
被子裡傳來悶悶的回應,“會。”
“那你為什麼不收起來。”
顧詩探出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當然是因為現在很爽,我舍不得收起來啊。”
元承影:……
他發現這個向導,有點騷。
在兩人說話期間,惡狼一直在舔小老虎。
老虎太小,它太大。狼比量了半天,決定放棄深入交流。
它將嘴邊異常可口的小老虎,仔仔細細地舔了好幾遍。
當舔到一半時,它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黏在舌頭上了。
正在和顧詩說話的元承影,也同步到了精神體的感官。他不自在地皺起眉,輕輕咬了咬舌頭。
惡狼抬起頭,伸出舌頭。
元承影看見它舌頭上粘了一個楷體‘皇’字。
他又看向顧詩的精神體,現在小老虎頭上什麼都沒有。
元承影將黏在狼舌頭上的‘皇’摳下來,發現是透明貼紙。
見自己的精神體掉了馬甲,顧詩噌的一下竄下床,撲到元承影身上伸手搶貼紙。
元承影一手拿著貼紙高高舉起,一手將顧詩束縛在懷裡。
看看惱羞成怒的顧詩,又看看正捂著腦袋的小老虎,元承影腦袋裡有好多小問號。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的精神體,到底是什麼動物。”
顧詩漲紅著臉,“當然是老虎,你沒看到上麵的花紋麼!刁民!莽夫!把貼紙還給本皇子!”
元承影心思一動,他的精神體走過去,將小老虎身上的毛裡裡外外仔仔細細舔了一遍。
等它再次轉過頭時,元承影看見它舌頭都被染黑了。
他不自然地抿抿嘴,總覺得自己嘴裡也不舒服。
小老虎身上的花紋被舔掉,它愣了半晌,撲過去要跟狼打一架。
狼一爪將它按在地上,小老虎嗷嗷叫了一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元承影見狀,立刻低頭看去。懷裡的小向導緊抿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吸吸鼻子,哽咽地道:“好了,現在你都看到了。我精神體是隻橘貓,我自己給它弄了貼紙搞成老虎的樣子,精神體收起來後,偽裝就掉下來了,所以我才不收精神體。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我警告你要是敢笑一聲,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元承影深吸幾口氣,“老虎是‘王’,你怎麼在頭頂貼個‘皇’。”
顧詩抹著眼淚,一臉深沉,“我比較貪心,貪心怎麼了,人都貪心!我就想做皇帝,這樣很丟人麼!”
元承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向導操作很奇妙,他腦袋還沒轉過來。
在他愣神的工夫,顧詩猛地伸手搶過貼紙,掙紮地想要下去。
經過精神疏導,元承影精神穩定下來。
他好心幫顧詩擦眼淚,顧詩一口咬住他手指頭。
元承影疼得抖了一下,他緊鎖著眉頭沉聲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有人笑話過你?”
顧詩眼中閃過一絲委屈,隨即嘴上更加用力。
在元承影手指上留下一個極深的牙印後,他掙脫開他的束縛,冷笑一聲抱住精神體躲進被子裡。
元承影是個優秀的哨兵,他的五感極為敏銳。
即使隔著被子,即使壓著聲音,他也能聽出顧詩在哭。
隔離房的門打開又關上,等屋內再次安靜下去後,顧詩從被子裡探出頭。
他今天先是被父母強行綁起來,從遙遠的邊境送到帝國。
累了一天,又受了不小的驚嚇。
顧詩壓下身體裡異樣的感覺,抱住精神體沉沉地睡過去。
夢裡他又回到了皇宮。
他父皇是哨兵,精神體是一隻老虎。
他大哥也是哨兵,精神體也是一隻老虎。
他二哥還是哨兵,精神體還是一隻老虎。
而他是向導,精神體是一隻橘貓。
家裡遍地是腦袋頂著‘王’的老虎,隻有他是炸了毛的橘貓。
為此顧詩經常被欺負,一直很自卑。直到他學會精神體實體化後,他自學了寵物美容,靠易容融入了大家庭。
夢裡的內容很混亂,顧詩一會在皇宮裡遛貓,一會被老虎追著跑。
眼看著老虎正要撲倒他的時候,一匹威武不凡的狼,突然竄出來。
它擋在顧詩身前,對著老虎發出警告的吼聲。
與此同時一個人將顧詩抱了起來,元承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彆睡了,起來跟我結合。”
…….
從隔離房離開後,元承影就去找雲含光調取了顧詩的資料。
那份資料很詳細,上麵甚至還寫了顧詩嬰兒時期,最喜歡什麼顏色的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