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臨近五點,顧逸文擺著一副似假非假的笑送走明心醫院和heyne的人,坐回到位置上,顧逸文臉上的笑淡了幾分。
一群豺狼虎豹,真不好糊弄。
顧逸文和他們扯皮了一下午,腦殼都疼了。
尤涓和何力回來,把桌上的文件整理收好,“顧總,他們人已經走了。
“好。顧逸文點頭,“尤涓你們把後續的工作做個收尾,然後發一份報告給我。
顧逸文想了下改口,“算了,報告你明天再發給我,收尾完你們就下班回家,早點回去休息。
尤涓感激的笑,“謝謝顧總,顧總你最好了!
顧逸文揮揮手讓她趕緊走,然後對何力說,“和星河那邊說30分鐘之後線上會議。
何力點頭,“好,我現在就通知他們。
顧逸文:“好,你先去準備,順便去吃個飯。
何力:“好。
何力剛走,尤涓就又進來,“顧哥,我們打算叫樓下的外賣,要幫你帶一份不。
反正加班的晚飯公司會報銷,不吃白不吃。
顧逸文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多,遂點了點頭,“幫我也點一份吧。
尤涓:“好。
他們走後,顧逸文摁了摁眉心,緩解一下午的疲勞。
叮——
手機鈴聲恰好響起,顧逸文拿過來一看,是展淩聿。
這人眼睛長在監控上了嘛,他剛開完會議,他就來電話了。
顧逸文臉上泛起真心實意的笑意,渾身的疲憊如浪潮一般退去。
“喂。他接起電話,抬起頭看向一側的監控器,揮了揮手,“展總大晚上的打電話有什麼指示?
“不是說好了不要叫我展總。展淩聿看著電腦界麵上揮舞手的人影,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卻也還是稚氣的回應著揮了揮手。
顧逸文:“在公司還是要莊重一點。
展淩聿:“我不在公司,可以叫。
顧逸文:“那不行,萬一有人舉報我巴結上司,媚上禍主怎麼辦?
展淩聿冷哼,“誰敢?
顧逸文笑吟吟望向的監控器,意有所指的說,“說不定呢,畢竟現在還有人在監視我,一點自由都沒有。
展淩聿:……
展淩聿頭皮發麻,明知道顧逸文隻是盯著監控器,沒有真的對上自己的眼睛,還是心虛的撇開眼。
“沒有。展淩聿辯解,“手機有提示,我剛好下班看見了
。”
展淩聿辦公室的監視器隻要有人進入,就會自動發出提示。
但是展淩聿一般不看,都是交給助理管理,現在由xena負責。
“是嗎,真巧。”顧逸文低聲笑了聲,聲音透過話筒傳到展淩聿耳裡,半邊身子泛起一陣酥麻。
顧逸文不放過他,撿起一支筆在手上旋轉,聲音愜意慵懶,“那展總恰好看見了,又恰好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展淩聿默了默,妥協似的開口,“不是恰好,也不是有事。”
顧逸文:“嗯?”
展淩聿說:“就是想你了。”
吧嗒——
顧逸文手上的筆落在了桌子上。
展淩聿停頓了一下,輕聲帶著期待的問,“你呢?”
顧逸文側過頭避開監視器,掩麵而笑,像被打翻了一罐蜜糖,甜甜的。
展淩聿從監控上看不見顧逸文的臉,忐忑的心在顧逸文突然掛掉電話的一刻提到喉嚨。
他是不是太著急了,展淩聿反思。
然而下一秒,手機再次響起。
這一次是顧逸文打過來的,是視頻電話。
展淩聿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聽,然後屏幕黑了一瞬,緊接著顧逸文的臉出現在屏幕裡。
“等一等。”顧逸文說。
“嗯。”展淩聿點頭,並飛快調整好衣服,將手機放在前麵專門的卡扣裡,正對著自己,然後板板正正的坐好。
展淩聿心裡忐忑,剛剛顧助理聽見他的話了吧,他會怎麼做?
會回應嗎?
顧逸文把手機放在了文件和電腦之間的縫隙裡,彆人就算進來也看不見他在和誰打電話。
屏幕上是展淩聿一張和早上出門時毫無差彆的俊臉。
顧逸文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卻沒有提剛剛展淩聿的話題,而是說:“好了,現在公平了。”
展淩聿正因為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感到低落,突然聽見他這麼說,疑惑的問:“嗯?”
顧逸文:“剛剛你看得見我,我卻看不見你,多不公平,現在好了,我也能看見你了。”
展淩聿故作嚴肅的臉瞬間柔和,“嗯,很公平。”
顧逸文看見他背後的背景是車內,問,“你下班了?”
展淩聿:“嗯,剛下班。”
顧逸文:“羨慕,你們研究室居然這麼早下班?”
展淩聿:“他們連軸轉了一個多星期,我讓他們今天早點回去休息。”
顧逸文誇
讚,“真是一個體貼人的好老板。”
展淩聿笑了聲,“謝謝顧助理誇獎。”
顧逸文立馬抓住他的小辮子,嘟囔,“還說我不叫你名字,你也不是一口一個顧助理的叫。”
展淩聿:“你說什麼?”
顧逸文扯扯嘴角,“說你雙標。”
展淩聿嘴角繃住,疑惑,“雙標?”
“是啊,讓我喊你名字,你自己就喊我助理,是不是雙標。”
雖然他覺得展淩聿叫‘顧助理’的時候聲音魅惑低沉,很好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隱秘的刺激,但這並不妨礙他挑刺。
展淩聿似乎笑了聲,“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因為顧逸文之前每次叫他展總的時候充斥著一種距離感,他想要打破這種距離感,讓他更近一步的明白,他想要做的不是他的上司,是可以托付一生的伴侶。
稱謂的變化,能一定程度的潛移默化兩人的親密關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原因,那就是他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