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仿佛是上天在揮毫潑墨,用霞光萬丈的畫筆描繪出了一幅壯麗的畫卷。
軒轅麟月微微抬首,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那片被夕陽染成橙紅色的天空,輕聲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蘇梓雲並未拒絕,隻是輕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隨後,她起身與軒轅麟月一同走出畫舫,登上了他那輛精致華麗的馬車。
儘管馬車內部的空間並不算狹小,但當兩人並肩而坐時,仍會感到些許擁擠。軒轅麟月靜靜地坐在那裡,雙眸緊閉,仿佛正在假寐。而蘇梓雲則凝視著車壁上某一點,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氣,那股清新淡雅的味道若有似無地縈繞在蘇梓雲鼻尖。這種獨特的氣息來自於軒轅麟月身上,它宛如一種神秘而迷人的魔力,讓人無法抗拒,甚至產生一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這時,白澤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殿下,已經到了。”話音落下,馬車緩緩停下。
軒轅麟月慢慢睜開雙眼,視線移向蘇梓雲,語氣平靜地說:“這幾日我有一些事務需要處理,你不必再來尋我。”蘇梓雲默默地點頭回應,然後起身下車。她跟隨著雪吟走進了將軍府,身後的大門隨之關閉。
“回府。”軒轅麟月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馬車開始掉頭駛離,消失在街道儘頭。
……
蘇思思近來忙得不可開交,她既要全力以赴地維護和鞏固自己的人際關係網,又要不遺餘力地在許世子麵前怒刷一波存在感。
然而,麵對蘇思思如此賣力的表現,許南柯卻視若無睹、毫不理睬。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同空氣一般,對他毫無影響。這讓蘇思思感到既困惑又沮喪,但同時也激起了她內心更強烈的鬥誌。
許南柯其實老早便瞧出蘇思思心懷不軌、居心叵測,所以近來都甚少出門。然而此番摯友再三誠懇相邀共赴詩會,實在盛情難卻之下,他才勉強決定前去湊湊熱鬨。
歸途中,許南柯所乘之馬車不巧與旁側另一輛馬車產生些許擦碰,致使對方馬匹受驚不小。而這輛馬車上端坐之人,恰是沈綠蘿。麵對這猝不及防的意外狀況,沈綠蘿驚愕不已,但好在駕車之人反應迅速,及時穩住馬匹,未釀成大禍。
許南柯聞訊趕忙跳下自家馬車,快步趨至對方車前,躬身施禮道:“在下乃青武侯世子許南柯,適才不慎驚擾貴駕,還望姑娘海涵。”
車內的沈綠蘿剛剛驚魂甫定,此刻又聽聞車外傳來一道清朗悅耳且溫潤如玉的嗓音,不禁心頭一震。待她意識到說話者竟是許世子時,腦海中立時浮現起自己於宴上的種種行徑,雙頰頓時沒來由地泛起一陣紅暈,當下頗有些難為情地低聲回應道:
“無妨,許世子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