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次低頭，在懷裡的齊垣額頭上一摸，齊垣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站起來，然後歎氣搖頭，心疼的摸了摸瑤姬身上被雷劈的地方。
“疼嗎？”
瑤姬搖頭，“不疼。”
她笑起來，還有些得意，“越接近九重天，它們就越不敢劈我。”
齊垣便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最裡麵。
那裡，還有一尊棺木。
他的手輕輕撫摸棺木上的蓋子，然後一把推開棺木蓋，裡麵空無一物。
齊垣：“裡麵躺下我，應該也是極為合適的。”
他說，“瑤姬，等我在這個世界死後，這具身體就會躺在裡麵。”
齊垣看向她，“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告訴你。”
他把自己在修仙世界殉道之後的事情告訴她，說，“瑤姬，你現在知曉了，你會如何去做？”
他靜靜的站著，“天地規則，都在天道的手裡，瑤姬，我們沒有辦法。”
瑤姬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之前一直想，這個係統，是我爹送我來的，不會害我，我安安心心的做小任務就好了。”
她說，“但是仔細想想，我爹可做不出這些事情。”
她爹還是很疼她的。
她又看齊垣，“就算不是我爹讓我來的，但我是他的女兒，係統也說上麵一直關照我，他們這次也不敢劈我，肯定顧忌著，齊垣，那你呢，你又是誰。”
齊垣對自己的身份也有猜測，他說：“你還記得，我們在修仙世界焰火之淵遇見的神秘人嗎？”
“他有九種性格。”
瑤姬點頭，“我記得。”
她仔細回想，“其實現在想想，跟你是有些像。”
齊垣：“我覺得，我的本體，應該跟他一樣。後來出了事情，被帶到這些小世界裡麵來。現在，也不知道是你陪我做任務，還是我陪你做任務。”
瑤姬第一回想這麼仔細，“我覺得，應該是我陪你，你的情況複雜多了。”
齊垣笑著道：“是，如果是，多謝你。”
瑤姬腦子混亂一團，“哎，哎。”
想了想，又罵道：“這狗娘養的狗屁天道。”
然後等了很久，又說，“不是我陰暗，我覺得，這個小世界之所以讓你來，可能是天道覺得你的性格好欺負，上輩子殉了天道，這輩子在把你騙過來，說不定你還會殉，我也還會殉。”
哎，搞了半天，她也沒想到，兩輩子都是為了讓她去死啊。
但是她突然又想明白了一點。
“既然它讓我去死，那我就不去！就像這九重天上的雷不敢劈我，我就不信，它還能讓自己的世界崩塌。哼，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反正是個局外人。”
係統不得不提醒，“你還有孩子呢。”
瑤姬頭疼，“對哦，還有孩子呢。”
齊垣想到孩子，臉色差了起來。
“我沒想到……會有孩子。”
看他的臉色，瑤姬也意識到了。
“——臥槽——不會吧？”
她罵了臟話。
係統：“怎麼了怎麼了？”
瑤姬憤怒的說，“不會要以孩子要挾咱們吧？”
那為了孩子能活下去，是不是還得殉啊。
齊垣：“……太陰毒了。”
兩人往下界趕，也沒在上麵久呆。
等回到齊家的時候，就見孩子沒事。她開始後悔，“我真是……我怎麼就沒管住自己呢！還是不該生孩子的。”
齊垣隻好安慰她，“你也沒想到嘛，咱們在夢裡都是原形……也沒有想到要用人類的……小雨傘。”
瑤姬歎氣在歎氣，“哎，我前段時間去上學，那生理課本裡都說了這件事情，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但隨之又堅定起來，“說好了，咱們兩個打定主意，反正不能獻祭，不然天道想怎麼樣，咱們就怎麼樣，也太被動了。”
齊垣笑了笑，“好。”
就在剛剛，他的生命力又消散了一些。
……
此時此刻，天上，一群神仙正在罵架。
“我就說，要讓人知曉什麼東西，便要從小培養什麼東西。你們倒是好，人家要帶著身體去其他的世界，你們就準了。現在看看，人家也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呆的時間也不久，什麼都沒培養出來，你憑什麼要人家為了天下蒼生獻祭自己的生命？”
“是吧！我也說，不能讓她帶著身體去，擾壞了規矩，非不聽，現在瞧瞧，人家現在還敢闖九重天了，你們敢劈嗎？神農不用毒草毒死你們哦。”
“哎，那現在怎麼辦？”
“齊垣都能猜到咱們的意思了。”
“猜到又怎麼樣，咱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就算這個世界他們堅決反抗，下個世界呢？”
“下個世界什麼掛都不要給他們，連記憶也不要給，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兩個怎麼分析這麼多東西。”
“真的要這麼做啊？”
“當然要這麼做，現在就是給的東西太多，任務難度太小，才會出現這種事情。”
“那瑤姬……怎麼辦？全部的記憶都不給？”
“我想想，那就讓她把穿越小世界的所有記憶都刪除了，記憶保持在她見係統那時候。”
“這樣好嗎？”
“怎麼不好，就得要這麼乾。”
“至於齊垣，前麵三個人格全部獨立出來，把第四個人格放進去，用新人格，新氣象嘛。”
“行，都聽您來人家的。”
然後等了一會，有說話的。
“那這個世界怎麼辦？後麵本來還要引著他們去殉天下的。”
“哼，都打定主意不殉了，逼著殉道也沒有任何用。就讓他們活著吧。不過，既然他們自己想到了真想，那就讓他們驚恐嘛，那就讓他們害怕著，我要讓他們害怕著壽終正寢。記得，時不時就給他們一點小刺激，讓他們傷心惶恐，在相安無事。這樣來幾次，我看他們怎麼辦。”
“這麼狠嗎？”
“還狠啊？幸虧小世界的九重天上沒什麼，要不然世界崩塌，她可闖大禍了，這瑤姬啊，就是莽。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以前還怕死，現在不怕了，更莽了。”
“就這麼辦，我就不信了，我還製服不了他們兩個。”
——
九重天下，瑤姬和齊垣兩個人一直在等著天道的懲罰和牽引，每天都在做心理預設，但一年又一年，齊垣的生命力沒有消逝，倒是總出現一些似乎跟他們有關的事情。
瑤姬剛開始還跟齊垣害怕，後來兩個人和係統討論了一番，發現結果總是沒什麼事情，一合計，覺得就是在嚇唬他們。
那就嚇唬吧，他們也不管，有時候還要演一演害怕。
係統：“……”
算了，宿主自有宿主福，沒有宿主它享福。
它什麼也不管了。
然後某天，它接到了一則通知。
它要轉職了。
係統：“……”
它打開上麵的字，發現寫著四個字。
【聖父聖母係統轉職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