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顫抖著唇瓣,全身血液回流。
如果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殺了景一倫。
更不會讓芯片有機會提示這個殺人得分的信息!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殺其他組的試練者可以得到一筆天大的積分。
那
殺自己的隊友呢?
......
相比於殺掉不熟悉的人,自己人最沒有防備,也最容易得手。
最重要的是,任務規定
小組第一名是有非常豐厚的獎勵的,完成試煉後,會進入國家的一級集團軍進行深造,前途可謂一片輝煌。
這一刻,
夜晚的涼風拂過,卷起陣陣刺骨的涼意,就連月光也冷得毛骨悚然。
在場的所有人仿佛都追入了極寒的地獄,猶如有千萬條冰涼的手掐住他們的喉嚨,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眾人都低著頭,垂著眉,不敢看隊友們的眼睛。
曲奇能想明白的事,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明白。
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感到來自靈魂深深的恐懼,
這比直麵強悍無比的,無可戰勝的敵人,還要讓人恐懼。
“操!”
鐘小軟大罵,捏緊拳頭,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乾上,留下一個隱忍著怒氣的拳印。
到底是誰製定的這個規則!?
為什麼一定要他們自相殘殺?!
這小半個月以來,他們兩個小組好不容易相互有了信任感,好不容易決心要一起麵對接下來任何危險的任務。
現在卻被一條隱藏任務信息擊得一敗塗地!
全場死寂無聲,針落可聞
葉蘭十抱著熒光的手都下意思的緊了又緊,疼得熒光想叫又不敢叫。
她想站出來表態,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做這種人渣事。
但她拿什麼表態?拿什麼證明自己不會做?
她發誓了,大家都會信嗎?
就像如果現在有誰站出來表態,聲淚俱下的發誓絕不背叛,她自己同樣也不會完全任性。
這個夜晚,這一刻,所有的信任,都tm是狗屎!
就在這時,曲奇冷笑了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清晰,也毫無防備的鑽進了所有人的耳朵。
她手裡還拿著剛剛殺掉景一倫的匕首,刀尖在月光下還泛著鮮血低落的寒光。
隻見她手起刀落,刀尖深深的插進了自己的小手臂,迸濺出一片滾燙的鮮血。
眾人驟然色變。
“曲奇!!”
“曲奇——”
“你乾什麼?!”
鐘小軟大驚,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怒目:“你特麼瘋了?!”
曲奇對著滿臉驚恐惶恐的眾隊友扯出一個異常冰冷的笑容,眼眸裡的星辰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徹骨的冷意,寒聲道:
“我醜話說在前麵,我不管你們會不會找其他組員下手,能賺到積分,就算你們的本事!但要是誰敢動咱們自己這些人一根頭發,就彆怪我心狠不近情誼!”
這段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千斤重的礁石,砸在在場所有人的發顫的心頭,也壓碎了他們任何不該有的小心思。
語罷,她握緊匕首,麵不改色的將刀尖從血肉中硬生生拔了出來。
再次迸濺出的鮮血,猶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徹徹底底澆熄了所有魑魅魍魎的鬼魅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