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蓮迷迷糊糊的醒來,隻覺得身上又冷又熱的。
“你沒事吧?”
她還沒清楚眼前的情況,一張滿是擔憂的臉就湊了過來。
“……是你?”秦蓮很快就認出了這人是劉遠,想起劉夫人方才的為難,她怒意湧上,“你們,咳咳!”
“好了,你先不要說話,大夫說你風寒入體了。”劉遠幫她把被子拿來,看來她蒼白的臉色,眼中帶著心疼,“是我娘親為難你吧。”
秦蓮沒有說話,隻是憤怒的瞪著他。
要不是因為這個人,劉夫人也不會費勁心思的針對她,方才還想要她的命!
瞧見秦蓮的眼神,劉遠神色黯淡了些,“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已經派人去煎藥了。”
“你……我要回去。”
秦蓮掙紮著起來,從唇間道出的話音異常沙啞。
“先把藥喝了再回去!”劉遠摁著她,“大夫都說了,你是風寒入體,要是沒有好好處理落下病根怎麼辦?”
聽見他這麼說,秦蓮也隻能躺回去,翻了個身不想跟他說話。
劉遠也知道秦蓮實在生氣,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等下人將藥熬好後,他喂了秦蓮喝下,剛想勸說她留下休息,床上的人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劉遠摸向她的額頭,入手處一片滾燙,他的臉色頓時難看。
“少爺,表小姐過來了。”
外頭傳來下人的通傳。
“讓她回去!”
劉遠低沉的聲音裡透著怒意。
“我知道了,少爺。”
下人趕緊應道,外頭很快恢複安靜。
劉遠坐在床邊看著,手輕輕的撩開秦蓮額邊的碎發,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眼神漸漸深邃。
秦蓮的長相屬於小家碧玉,在他見過的眾多世家小姐中並不能排不上號,但唯獨在秦蓮身上,他卻看見了他小時候所養的那隻小白兔。
那隻兔子是他從山上的兔子窩中抓回來的,當時隻有它一隻兔子,附近還有些血跡,跟隨他上山打獵的隨從說附近有黃鼠狼,其他兔子說不定是被黃鼠狼吃了。他手中的兔子要是沒人管,恐怕也活不下去。
劉遠當時便決定把兔子帶回去。
他將兔子養在了他的房間裡,日日照看著。兔子長大後也隻認他一人,旁人要是碰了,兔子會不停的掙紮,也隻有在他手中才是乖巧。
劉遠便覺得,這兔子是屬於他的。
可某一天他從學堂回來,卻發現原本窩在他杯子上的兔子不見了,他焦急的帶著下人在府上找了一圈,最終在廚房裡看見被扒了皮,即將下鍋煎煮的兔子。
他發了瘋的質問,他娘親卻告訴他,這就是他不聽話的懲罰。
他大鬨了一場,將家中好些東西都砸爛了,被他爹罰跪在祠堂裡。他在祠堂裡想了一宿才意識到,他娘口中過所說的他不聽話,僅僅是他隱瞞了他在學堂裡跟一個同窗下課後偷吃零嘴的事。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娘親認為他要脫離她的掌控,將他辛苦養了一年的兔子扒了皮,想做成燉湯給他喝下去。
他娘親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他知道,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