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道:“孟湘是為人所害,一切錯在幕後真凶。”
說話間二人已回前院,薛琦不知何孟謖說到了何事,孟謖長籲短歎道:“是我們府上沒有這樣的福分,貴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心意我們不會忘。”
見薑離回來,孟謖沒有說下去,薛琦也道:“可上了香了?”
薑離應是,又道:“還向伯母請了安,伯母悲痛欲絕,還要保重身體才好。”
孟謖無奈,“她如今是怎麼勸也不聽,隻能讓下人好生伺候。”
此刻天色已晚,薛琦聞言也不打算多留,“孟兄多陪陪弟妹,我們就先告辭了,這幾日若有幫得上忙的,孟兄儘管開口。”
孟謖道謝,又將父女二人送上馬車方才返回。
馬車走動起來,薛琦看著薑離道:“我聽說那天晚上,段家和寧家的幾個也在?”
薑離應是,薛琦道
:“孟湘和段家那兩個沒什麼關係吧?”
薑離眼珠兒微轉,“這個女兒自是不知。”
她剛回長安不到月餘,怎麼知曉這些公子小姐之間有何糾葛?但薛琦這話的意思,倒像是希望孟湘之死與那幾人有關係,段氏是肅王一脈,與太子一係不合,寧家則是因寧瑤的緣故,若寧家扯上殺人官司,豈非解了薛蘭時心頭之患?
薑離想明白了,心中涼意也愈盛,孟湘死後唯父母痛不欲生,而高高在上的旁觀者們,隻怕都是這隔岸觀火坐收漁利之心,孟湘尚且如此,又何況當年的皇太孫呢?
回了盈月樓,薑離想到白日見到的秦圖南,心中惴惴,猶豫片刻,還是寫了一份手書交給懷夕,“再等片刻,你親自送去芙蓉巷——”
懷夕頷首應是,待薑離更衣歇下,盈月樓燈燭燼滅後,一道黑影從東北軒窗滑出,悄無聲息越過一片亭台花圃,又一個縱身出了薛府外牆。-
翌日清晨,天穹鉛雲密布,寒意蕭瑟,似醞釀又一場風雪。
薑離用完早膳,正拿了醫書出來研讀,吉祥從外快步而來,“大小姐,壽安伯府大小姐和兵部侍郎府上大小姐來訪了。”
薑離有些驚喜,“快請——”
付雲慈和虞梓桐相攜而來,進門褪下鬥篷,又打量她這繡樓,虞梓桐道:“過來的路上,還覺得有些偏僻了,卻不想近處景致卻好。”
付雲慈橫她一眼,“不算偏僻,這地方應很合阿泠的性子。”
薑離一邊倒茶一邊笑,“我在外十七年,如今回來雖名正言順,可到底不比始終留在家裡親厚,這地方偏遠是真,不過我喜歡。”
她遞上熱茶,“你們怎麼同來了?”
虞梓桐歎道:“還不是那夜之事,這兩天我關注著大理寺的動靜,可似乎還沒查出什麼來,我今日一早去見阿慈,她也知道此事,我二人一合計,便來找你了,說你近日在給裴老夫人看病,裴鶴臣可與你提過案子?”
薑離隻好道:“提過一兩句,但還沒有懷疑之人。”
付雲慈又問:“說淑妤也受了傷?又說凶手也要害她?”
薑離心底微動,“怎麼,你知道什麼不成?”
付雲慈捧著茶盞道:“她這一年多出意外之事,我們都聽說過,我與她雖不算密友
,但兩家有些來往,自也留心過,她這數次意外出的實在古怪,光聽都叫人膽戰心驚,且去歲九月末,她的貓兒還死了……”
薑離微訝,“此事你都知道?”
虞梓桐也好奇地看著付雲慈,去歲她們一家也還未回長安,因此幾起亂子她和薑離一樣不知情。
付雲慈道:“我記得是去歲九月二十七還是二十八,他們府上老夫人過壽,因是整壽,辦的極大,我們府上得了邀,我和父親、母親還有阿珩都來了,白日裡聽戲熱鬨,我們小輩還留的久了些,到了晚上散場時,她的侍婢忽然來說她貓兒不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