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玨忙上前,“秦柯如何?”
“性命暫保住,但能不能痊愈還不好說。”
聽著薑離所答,寧玨輕嘖:“這幾次也是巧了,姑娘總能趕上大理寺的案子,看來學醫用處良多,姑娘可向師兄討謝禮了?”
薑離失笑,“舉手之勞罷了,不值謝禮。”
寧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師兄這人最不喜歡麻煩彆人了,輕易不受恩惠,若得了旁人幫忙,但凡旁人有何求,他定是答應的,姑娘幾次連番可是替他解決了不少事,姑娘便是不說,他隻怕也要想法子回報。”
薑離回想片刻,裴晏當初的確是一副目下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後來,倒也不是那般獨善其身,“世子所言有理,但如今我彆無所求,隻能可惜了。”
寧玨笑嗬嗬道:“不可惜,以後找師兄也是一樣的,如今查出了這案子真凶,師兄終於能鬆一口氣,你是不知,師兄近日時常忙的徹夜無眠,也就昨天半夜回了一次國公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躲安陽郡主。”
薑離眉頭輕抬,寧玨笑嗬嗬道:“安陽郡主今日老去國公府找裴老夫人說話,這目的嘛,也很是分明了,但師兄壓根沒工夫見她。”
薑離莞爾一笑,“安陽郡主才容兼備,與裴大人實乃良配。”
寧玨似乎十分喜歡與薑離說話,還要再戲謔兩句,薑離卻回望道:“裴大人就在摘星樓,世子去那裡找他便是,我還有事在身,便先
走一步了。”
寧玨抓了抓腦袋,“也好,那不耽誤姑娘,告辭!”
寧玨往摘星樓而去,到了三樓秦圖南書房,隻見裴晏站在滿地的公文書信之間,他笑意不減地上前,“師兄,剛才又碰到了薛姑娘,也真是巧了!”
裴晏正拿起秦圖南的書信翻看,聞言一副不置可否之態。
寧玨繼續道:“薛姑娘此番又幫了師兄的忙吧?師兄也不好好謝謝人家,剛才薛姑娘還說您與安陽郡主實乃良配呢。”
裴晏豁然抬頭,“什麼?”-
馬車上,懷夕道:“姑娘,奴婢怎麼覺的寧世子所言有理呢?奴婢總覺得裴大人對姑娘也是十分信任的,如今大理寺核查冤假錯案,姑娘何不旁敲側擊一番?”
薑離眼底幽明難辨,“不必旁敲側擊。”
懷夕眨著眼道:“那咱們如何辦?”
薑離掀簾朝外看了一眼,初五時節,街頭巷尾尚是熱鬨,不遠處的醫館門口也人來人往,她放下簾絡道:“白敬之為人謹慎,與他在宜陽公主府幾麵之交,還不足以令他亂了陣腳,當年的案子還是得往太醫署和東宮去。”
懷夕道:“那便是說裴大人對咱們無用?不過,奴婢也沒看出來裴大人是不遠麻煩人的性子啊?他可是在壽安伯府就請姑娘幫忙呢。”
薑離一默,“大理寺少卿怎會無用?隻是他到底是外人,我也不比小師父信他。”
懷夕眼珠兒轉了轉,“您……您在五姨娘麵前,對裴大人的評價分明是極好的,可私下裡,反而不喜歡裴大人似的……”
薑離歎了口氣,卻是不願提,“都是舊事。”
懷夕“哦”一聲不再多問,馬車一路往平康坊的方向急奔,小半個時辰之後,長恭在外道:“大小姐,有客人——”
薑離掀簾一看,隻見府門之外停著一輛熟悉的車架,她瞳底微亮,忙不迭快步入府,進了府門,果然看到虞梓桐幾人在門口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