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疑惑地看著裴晏和薑離,裴晏道:“先去靈堂等法事結束吧。”
段淩抬手做請,一行人便往靈堂院而去,到了院門口,便見院中設有祭台,十來個著明黃法衣的道長手執拂塵銅鈴,一邊念念有聲,一邊揮舞法器圍著祭台繞圈,段國公與戴氏皆不見人影,靈堂正門一側,馮箏和一個鬢發微白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幫忙治喪。
瞧見幾人,馮箏也迎上前來拱手見禮。
李同塵則問道:“伯父伯母怎麼樣了?”
段淩歎了口氣,“母親還在病中,這幾日以淚洗麵,食不下咽,夜裡噩夢連連,人都瘦了一圈,今日又請了大夫來府中,這會兒正在看診,父親在內院作陪。”
段淩言畢又看向裴晏,“裴少卿,這兩日可查到緊要線索了?”
裴晏道:“確定了毒物,但還無直接線索。”
段淩有些失望,這時院中道長們停了繞圈,法事已近尾聲,裴晏便道:“今日來,是想再驗一次你兄長的遺體,你去知會你父親一聲。”
段淩微訝,“不是已經看過幾次了,怎還要驗?”
薑離上前半步,“段公子,今日是我有不明之處,段世子遇害之重乃在凶手作案手法上,案發當夜我雖看過他的傷勢,卻未細查,今日我想再看看世子的傷。”
段淩欲言又止,待看裴晏,便見裴晏也一臉肅重瞧著自己,段淩隻好點頭,“行,
那我去和父親說一聲。”
段淩抬步去往內院,李同塵一臉苦悶地看向靈堂,“哎,我真是,這幾日我也是食不下咽啊,誰能想到一場好心辦了壞事,馮箏,這法事還要做幾日?”
段霈已遇害三日,馮箏也一臉哀頹,“國公爺說最起碼要做滿七日呢,今日才第二日,至少還有五日,若能早日找到謀害世子的凶手,做滿七日世子也可下葬了。”
幾人說著話,靈堂門口的中年男子有禮地請一眾道長入偏院歇息,又吩咐其他下人撤下祭台,清掃院中法事留下的符文紙灰,見中年男子親自去抬祭台,馮箏趕忙道:“汪先生,我來我來——”
這中年男子正是段冕身邊的門客汪仲琦,馮箏手腳利落挽袖,與一個小廝一起將祭台抬了起來,這一下,眾人方瞧見他衣袖與指尖多有汙漬,顯是幫著做了不少苦力。
眾人看著馮箏,李策的目光卻在薑離和裴晏之間來回,“鶴臣,難道薛姑娘能看出你們大理寺仵作看不出來的東西?”
薑離聽得神容微變,裴晏麵不改色道:“薛姑娘是醫家,大理寺雖有仵作,但也隻粗通醫理,自然比不上薛姑娘。”
李策揚眉,一笑道:“原來如此。”
話音剛落,段淩帶著段冕快步而來,幾人往不遠處的廊道之上看去,薑離眼眶驟然一縮,隻見除了段淩父子,白敬之竟也跟在二人身後。
裴晏也瞧見,遠遠便問:“白太醫怎麼在此?”
馮箏道:“夫人病了,是請白太醫來看診的。”
話音落下,段冕已到了跟前,不解道:“怎麼,說薛姑娘要看霈兒的遺體?可如今霈兒的遺體已經裝殮,隻差封棺了。”
薑離上前見禮,又道:“國公爺不必擔心,我隻看世子傷處,不會損其遺容。”
段冕很有些猶豫,一旁李策見薑離態度堅定,半分畏怕也無,眼底驚異愈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