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林小雅眼一酸突然覺得童安值得這個大師傅,她看著童安張了張嘴,由衷說了句:“安安,對不起。”

童安聞言一愣,臉上本就牽強微笑瞬間僵住,他抿了抿唇強忍著淚水看著眼前林小雅呆呆帶著哭腔啞聲說:“小,小雅姐姐,你,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林小雅剛才那句對不起本不是在說這件事,她本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卻沒想到童安竟然會先開這個口,她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咬唇低頭艱難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童安深深鞠了一躬,同樣帶著哭腔說:“安安,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拋下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不走,我害怕,劉柱他要走,我害怕被他拋棄,你能明白我嗎?”

若是彆童安或許不會懂,但這個他是真懂,因為他最害怕就是被人拋棄,而他現在就麵臨著再一次被人被人拋棄,他也很害怕,可他知道他不能因為害怕自己被拋棄,就要他喜歡小雅姐姐承受被拋棄恐懼害怕,所以他深呼吸將自己到嘴哭聲拚命咽了下去,淚眼婆娑看著眼前林小雅哽咽說:“嗯,我明白吧,沒關係,小雅姐姐你走吧。嗚~”

說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林小雅聞言也忍不住落了淚,然後站了起來衝過去一把狠狠抱住了童安,在他耳邊啞聲說道:“小雅姐姐答應你,一定會來看你,安安,再見。”

說著猛地鬆開童安,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童安看著她跑走背影死死咬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追出去,然後慢慢蹲在了地上埋頭嗚嗚哭,直到小廚房裡彌漫出一股燒焦味道。

童安才慌忙哽咽著從地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一抽一抽將火滅掉,把燒焦粥盛出來,然後哭著抄了幾個小菜,擺到廚房飯桌上,恍恍惚惚目光呆滯蹲坐在門口等著大熊哥回來一起吃飯。

可他等到快晌午了也沒有等到大熊,隻等到了偷偷摸摸過來柳紅和柳豔兩個人,眼見隻有他一個小傻子在瞬間不心虛害怕了,進屋看到飯菜坐下就吃,一邊吃著一邊還在埋怨飯糊了,菜炒好難吃。

童安恍恍惚惚坐在門口沒有理會她們,等她們吃完走了,看了看天色,木頭人似站起來起將飯桌收拾了,然後開始自己在小廚房裡忙活做糕點。

沒過多久,小廚房來了兩個人,童安不認識他們,他們說是從大廚房掉過來給他幫忙,但看到正在忙碌他卻完全沒有要幫忙意思,反而杵在一邊雙手抱胸閒聊起來,話裡話外意思都是在鄙視他這個傻子大師傅,也有說小廚房裡人都不服氣跟著這麼個傻子,一個兩個三個都走了,把他們掉來聽一個傻子使喚,他們才不乾呢,愛誰乾誰乾。

說了一會兒許是嫌小廚房裡太悶熱,也嘟嘟囔囔走了,說是要去找個陰涼地方躺著睡個午覺。

童安頭昏腦漲恍恍惚惚並沒有理會,自己繼續默不作聲忙碌著,不知不覺身上衣服就又被汗水浸濕了,但這回他沒有了之前輕鬆感,反而覺得頭更昏腦更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個時辰也或許兩個時辰,他聽到又有人來了,而且是他熟悉聲音。

“小童安?”

童安下意識猛地扭頭看過去,但他並沒有看到進來是什麼人,因為他一扭頭映入眼簾是一片黑暗,再然後他就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最後記憶是有人在焦急驚慌叫他,他很想告訴她說他沒事兒,就是累了困了想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彆擔心,但是開不了口。

司琴今早走時候就跟童安約定好了,以免他太過勞累,以後不用他們派人去裡院門口送了,到點兒她派人出來取,正好也能將喜歡她姐姐們來看看他,今天眼看著就要到取糕點時間了,洛梅和絲竹搶著來小廚房取糕點看安安,歡歡喜喜來了,結果一進門看到卻是童安軟軟倒地一幕,兩人嚇得瞬間花容失色,大驚喊道:“小童安!”

而後忙跑了過去,合力將童安從地上扶了起來,架了出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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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晟這兩天都沒什麼精神去練功,整天整天懶懶倚在軟塌上捏著個小石玉扣發呆出神,今天也一樣。

司琴上午去取了朝食回來跟他說是童安起晚了,所以朝食也就做遲了,沒什麼事兒。他譏諷了聲:“梁王府廚房做飯都得靠著個小傻子了,可真有出息。”便沒再說什麼,吃飯還比往多吃了一碗。中午倒也不餓,所以晌午糕點到點兒還沒送來,他也不急,隻是忍不住在腦子裡譏笑想:這回該不是那小傻子午覺又睡晚了吧?

正這麼百無聊賴想著,就聽到外麵院子裡傳來一陣騷動。

“司琴姐姐,快來啦!不好了,安安暈倒了!”

洛梅和絲竹找人幫忙用擔架將童安抬回了裡院,進門就扯著嗓子急聲大喊。

站在門口守著司琴聞言一愣,而後臉色一變,剛要跑過去看什麼情況,便覺自己身邊突一陣風刮過,扭頭再回頭一看,本來好好在軟塌上躺著世子,已然風一般刮出去幾十丈遠,到了院子門口。

洛梅和絲竹也沒想到自己一嗓子就把他們世子給喊了出來,看著一陣風似刮過來世子都驚呆了。

謝晟飛掠至院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擔架上麵色慘白,衣服和頭發被汗浸濕了狼狽不堪昏迷不醒童安,當即彎腰伸手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對著傻了洛梅和絲竹喊:“還愣著乾嘛?還不快請大夫!”

洛梅和絲竹忙應了,叫人去傳世子命令傳大夫。

說是為童安看病,大夫很快來了。

童安已經被換了一身乾淨衣物放在了謝晟大床上。

老大夫是梁王心腹,放在彆院裡彆有大用,他進到屋裡來,看一眼沉著臉站在床邊謝晟,先行了一禮方才上前去給童安把脈,越把卻是眉頭皺越深,一直搖頭嘀咕說:“這,這,這不對啊,這不應該啊!”

謝晟看他一直皺眉搖頭嘀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了耐心,一臉暴躁黑著臉說:“什麼不對?不應該?你到底行不行?會不會看病?他難不成還能得了絕症?”

老大夫被嚇了一跳,行醫幾十年被質疑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質疑他醫術,脈象他還是搞不懂。有道是中醫將就望聞問切,既然問和切行不通了,那他望和聞呢。

老大夫當即放棄了把脈改為泛著童安眼睛和嘴巴看。

童安症狀並不複雜,隻是望和聞,行醫幾十年老大夫也能看出個大概來,隻是因為脈象原因,他不敢斷定童安就隻有這麼點症狀。

可眼瞅著謝晟動了動又有不耐煩氣勢,老大夫不敢再耽誤,本著有一點是一點,對著謝晟拱手說:“回世子話,老夫觀這位小哥應該是最近頗受了些刺激,傷心過度,再加上操勞過度,身心俱疲,這才暈倒了,修養幾日,應當就能痊愈了。”

謝晟聞言眉頭一皺總覺得這老大夫說話有哪兒不對勁兒,剛要細細想來,就聽到守在後麵擔心看童安兩個小侍女嘀咕說。

“原來安安是累倒,難怪呢,我們去時候小廚房裡就小童安自己一個人在忙活。”

“那麼多活都他自己乾,他最近又受了那麼多刺激,能不傷心過度累倒嗎?”

“小廚房剩下那些人也太過分了!”

“就是!”

謝晟聞聲徒然就冷了眉眼,當即對著外麵寒聲道:“去將小廚房所有人,都給本世子帶過來!”

謝晟現在雖然依舊不能出裡院,但在裡院外麵那群侍衛眼裡威望極重,他一聲吩咐下去,那些人問清楚怎麼回事兒,為了自己不招惹到什麼事兒,當即立刻就分了人去將小廚房人都給謝晟抓了來。

就連來了月事肚子疼要死昏昏沉沉在屋裡睡著陳嬌都沒放過。

陳嬌衣衫不整被抓到裡院來都是蒙,不光是他,生氣跑走,依舊故意偷懶柳紅柳豔以及剛被指派來小廚房打醬油兩人都是蒙。

侍衛將人丟在謝晟麵前,謝晟還沒問話,得知謝晟因何將他們抓來,剛被指派來就跑去偷懶兩人本就有些心虛,見著架勢當即先砰砰砰磕頭求饒。

“世子饒命,奴才知錯,奴才剛被調過來什麼都不知道,都是跟著他們學,是他們先不滿童安這個小傻子當大師傅,孤立童安,我們怕得罪他們,才會犯下此等錯事,求世子看在我們是剛來觸犯,繞過我們這一回吧。”

說著兩人還指向了陳嬌和大熊他們,試圖用他們做替死鬼,發泄了世子怒氣。

陳嬌聞言都驚呆了,白著臉急聲大喊說:“你們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不滿童安當大師傅了,我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在房間裡休息。”

洛梅此時站了出來,瞪著她為童安抱不平譏諷說:“嗬,你早不舒服晚不不舒服,偏偏就在這時候不舒服了,而且你不舒服難不成你們這一個兩個三個都不舒服嗎?整個小廚房裡就隻剩下童安一個人沒有不舒服了?”

洛梅說著一一指過大熊他們,怒聲譏諷說:“你們分明就是故意!”

陳嬌這時候才發覺不對,猛地扭頭看向大熊驚愕喊:“你這種時候也隻丟下了童安一個人在小廚房?”

大熊這時候也慌,他沒有要丟下童安一個人意思,他想著林小雅還在呢,慌忙急說:“我不是,我沒有。不是還有小雅呢?小雅呢?”

陳嬌氣道:“劉柱被楊總管調走去了王府,小雅跟著去了啊,你不知道嗎?”

大熊驚慌道:“我不知道啊!她怎麼這時候跟著劉柱走了?我們小廚房不都沒人了麼?”

陳嬌也是皺眉慌張急說:“她說了楊總管會派人過來幫忙。這怎麼就剩安安自己了呢?”

柳紅和柳豔見這架勢,她們已經被楊忠洗了腦,楊忠告訴她們世子非常迷戀她們身上氣味兒,如今見著謝晟果然如傳說中那般俊美,對視一眼,當即衝著謝晟撲了過去,想要抱住謝晟腿。

“世子,奴婢冤枉——啊!”

一聲短促慘叫過來,眾人就見兩道人影從她們眼前唰一聲倒飛了出去,砰一聲砸進了牆上,蹊蹺流血死不瞑目貼在上麵。

陳嬌等人瞬間嚇得臉色煞白,眾人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謝晟收回腳,看著砸進牆裡兩人,再想到剛才這些人說話,勾唇陰森一笑,開口道:“去將楊忠那老東西也給本世子一並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