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任命書一天沒下來,陳獄吏依舊是陳獄吏。
但是天牢上下,三個大牢所有獄卒,都將他視作獄丞對待。許富貴特彆主動的邀請他視察丙字號大牢,做出工作指示。
陳觀樓直言道:“這個不忙。你們彆聽風就是雨。萬一最後不是,我豈不是很尷尬。到時候,我就成了笑柄,你們賠償我嗎?”
“那不能!”
“萬萬不能!”
“獄丞一職,非陳大人莫屬。”
“曆任獄丞,乾的都不如陳大人乾得好。陳大人雖暫無獄丞之實,卻早有獄丞之名。”
“上麵如果出爾反爾,我們就去刑部請願。”
“對,就去請願。”
“胡鬨!怎麼能請願了,這豈不是將陳大人架在火爐子上麵烤。上麵如果當真出爾反爾,我們應該湊錢替陳大人送禮,確保事情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言之有理。”
“不如現在就湊錢。”
“誒誒誒,差不多夠了。”陳觀樓見眾人越說越離譜,趕忙出聲打斷,“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湊錢跑官。真到了需要花錢的時候,我自個有錢,也找得到門路。任命書一下來,到時候我請大家喝花酒,不醉無歸。絕不能讓大家為我亂花錢。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還是陳大人好,體恤我等。不像之前的獄丞,一上任就要錢。”
“大人體恤我等,是大人仁慈。可是我等也不能不懂事。大人升官發財,小的們理應湊上份子錢。屆時,還望大人笑納,莫要嫌棄我等粗鄙。”
得!
說了半天,還是想著怎麼湊份子錢。
這都成了天牢的常例。
每當新的獄丞上任,各個大牢,各個獄吏以及下麵的獄卒,有一個算一個,湊錢送見麵禮,恭賀新任獄丞上任。
陳觀樓沒想搞這一套。
可是,看這樣子,他要是不照著規矩收份子錢,恐怕所有人心頭都不安,都會揣測他是不是要砍掉大家的收入,中飽私囊。
敢情他的信譽隻限於獄吏這個身份,且隻限於甲字號大牢。
忙活幾年,就這,嗬嗬!
這幫賤骨頭,真等他當上了獄丞,非得好好敲打一番。
雷獄丞的離去,對生活沒有影響,照舊當差過日子。
陳觀樓下了大牢,從頭到尾都巡視了一番,有問題當麵提出來,要求按時整改。
最後才來到關押江圖的牢房。
慘啊!
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