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獄丞同沈家父子無親無故,為何要幫他們出頭?”
“你沒有底線,不能允許我沒有底線,對不對。那麼小的孩子,得了那麼重的病,縱然是陌生人,既然遇到,順手幫一把也很正常。”
“我隻是想讓他們父子離開京城。”
“京城這麼大,上百萬人的大都市,他們父子又沒在你跟前礙眼。你能容得下百萬人,卻容不下求醫問藥的沈家父子。嗬嗬!”
“我問過人,那小子的病情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縱然現在離京,也沒有性命之憂。”
“病根未斷,此時離京,將來病情複發,你負責嗎?”
“就因為這?”許老三似乎不能接受,理由是如此的簡單直白。他還以為沈家父子攀附上了陳獄丞,承諾了什麼好處。
陳觀樓淺笑一聲,“我有作惡的能力,但我控製自己的雙手不去作惡,這叫有善心,有良知,做事有底線。同理,你許老三有作惡的能力,且付之行動,你這叫作惡多端,仗勢欺人,恃強淩弱。今兒也叫你嘗嘗被人恃強淩弱的滋味,嘗嘗當一個弱者的滋味,滋味好受嗎?”
滋味當然不好受!
差一點他就死了!
許老三妹做聲。
陳觀樓拍拍他的臉頰,“往後餘生,你都要記住今天,記住被人操控生死的滋味。下次再犯到我手裡,縱然你爹是許進頌,我要你死,你爹也不敢放一個屁!”
“我們許家有錢!”
“本官不缺許家的銀子!你給我好自為之。多學學你爹,井水不犯河水,雙方互不打擾,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陳觀樓來得突然,走的時候也很突然,話音一落,人已經不在茶樓包廂。
許老三見人不在,方活了過來。精神一鬆懈,整個人跌落在地
上趴著牆壁嗬嗬發笑。等到下人進來,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他撞邪了。忙不迭地抬著他回家,又是叫大夫檢查,生怕有個三長兩短。
大夫診治,說他受了驚嚇,神魂不定。開了安神藥,休養數日就能好轉。
許家上下都很疑惑。
誰?
誰膽敢有本事讓老三受到如此驚嚇?莫非是宣威侯府衛家?
一番打聽,宣威侯府的衛老三根本不在京城,據說去了城外莊子避暑,已經去了大半個月,至今沒回來。
不是衛家,那還能是誰?
等到許老三醒來,眾人詢問,許老三死活不肯透露。還是他爹許進頌一番威逼,他才吐露真相。
“是天牢的陳獄丞!”
“平江侯府那個陳獄丞?”
“正是!”
“你為何會得罪他?那人離經叛道,做事難以以常理推之。但據說從不主動招惹是非。你是怎麼招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