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碧湖澤萬人之上,可以決定無數人命運的張大管家為自己牽馬墜蹬。
哪怕是葉洋覺得自己城府極深,此刻也不由得有些飄然了起來。
葉洋卻不知,普通的宗門弟子下來行使任務,張家雖然看重,卻不會如此高規格的隆重迎接。
而此次這麼隆重。
一方麵是張家在飛天門中早有家族子弟,葉洋在飛天門的表現、武功、才情,有口皆碑早已被張家列入了重點關照對象。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葉洋乃是宗門高層故舊之後,現如今的三長老四金剛以及堂主護法等人多和他的父輩健在時有過聯係。
雖然現在人走茶涼了,但是彼時在飛天門桃花塢死戰不退,乃是楷模一般的人物,宗門對於其後人,自然要有諸多照顧。
三則是,今時今日,張家的老祖宗跟隨掌門外出,不知所蹤,家族中高手寥寥,戰力有限,才任由得凶鱷逞能,不得已向飛天門求助,接下來還有求於人家。
“怎麼街上有這麼多的流民?”
走進大門口,葉洋有點疑惑的開口。
張通開口。
“乃是舊陽州及周邊地界天降大災,先是三年無雨,赤地千裡,後又洪水過境、蝗災如雲,民不聊生,以至於流寇四竄,百姓四逃。”
說完後,張通又開口道:“咱們碧水澤這幾年在飛天門帶領下,張家的治理下,產業興旺,商賈雲集。”
“所以流民們才蜂擁而至,想討個活路。”
......
張家所在的駐地雖然是巨船連接,但是走進大門,卻是重新夯土造出來了一個碩大的庭院。
“葉護法,我早已安排好了美酒、美婢、美菜。先歇息一番,再向你彙報那凶鱷事宜。”
“簡單飯菜即可,另外不要準備靈酒。”
此次前來乃是帶著除妖任務而來,說不得還有一番惡戰,他自然沒有享受的心思。
若是美酒誤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堂屋,古色古香的桌椅,上麵是一盤盤珍饈。
葉洋坐在主位,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他左邊坐著的乃是張家當代族長張遼遠。
張遼遠通氣八層的修為,但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目光有點渙散、肌肉鬆弛,肚子上也有了不少的肥油。
雖然是通氣八重的修為,但是葉洋估計真要生死搏殺起來,他恐怕就連通氣六重的修士都鬥不過。
葉洋的右邊,則是張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張鋒。
張鋒麵容冷冽,不苟言笑,年紀不大,約三十餘,腰間挎著一柄纏手螭獸吐火劍。
雖然就坐,但是左手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劍柄。
葉洋猜測,對方擅長左手劍法,這張鋒他聽過對方的名頭,號稱張家火劍。
雖然乃是張家的嫡係弟子,不過卻並未修行張家的“飛魚叉”傳承,而是擅使一門“火舞劍法”。
雖然也有通氣八重的修為,但是在碧湖澤這千裡大澤中,水汽充盈。
隻怕,一身功夫能發揮十之七八都是好的。
看到這裡,葉洋不由得暗歎了一口氣,先前眾人一番交談,他已知道叉子張家新發現的五分水靈田,乃在碧湖澤深處。
張鋒這一手火劍,隻怕在大戰中難以當做依仗。
葉洋在觀察二人的同時,張遼遠與張鋒也在暗暗的觀察葉洋。
“此人雖然不錯,但是是不是修為太低了些,才通氣七層,那巨鱷可不是等閒之輩。”
“宗門似乎是有點小看那巨鱷了,或者說有點高看這葉洋了?”
張遼遠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眉頭,做為張家的族長,隻有宗門的高層前來,他才會作陪。
要是飛天門隨便來一個弟子,他都要作陪,那整天什麼都不用做了,光是接待都接待不了。
這次之所以作陪,也是因為他們提前了解了葉洋的身世。
那巨鱷身軀龐大,他們準備了勁弩硬弓,但是巨鱷一遇人多,便潛入深水,岸上的手段完全起不了作用。
一般人遠遠不是對手,要不是家族的大族老不在,何須遠去飛天門求助,就連五分水靈田也暴露了出去。
心裡麵這樣想,張遼遠麵上依舊是平淡如水,不時的還向葉洋噓寒問暖一番。
張鋒麵容冷淡,和葉洋挨著坐著,但是沒有一句話可發,隻是感應著著葉洋的氣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