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切無事。
或許是寒冬已去,春風漸來,晚上入睡經常能聽到些許蟲鳴聲。
幾場春雨飄落,雖然寒風依舊有些許料峭,但是遠近的樹芽、嫩葉已漸漸開始生發。
朱曼歌來過幾次,葉洋恪守承諾,指點她修行。
同時,他也聽聞朱曼歌的義理社在飛天門諸弟子中闖出了不小的名頭,有不少弟子都以加入其中為榮。
普通的弟子或許不知道,但葉洋自小在飛天門長大,比普通的弟子了解更多不一樣的信息。
宗門內高層一直對弟子的社團頗有微詞,將來的出任考核,職級、職務升遷,這些都是重要的考察方向,尤其是家族子弟創辦的社團,其實是一個減分項。
因為宗門中家族、寒族、師徒糾葛甚多。
百年前,飛天門其實有五大家族,劉家如日中天,三大長老、四大金剛劉家人占據了一半還多,剩餘一半中的三分之一基本上都是其黨羽,險些將飛天門變為劉家門。
自此掌門令出不去祖閣,權力範圍走不下山門三裡地。
下屬家族各自為戰,陰奉陽違,險些將飛天門顛覆。
那也是飛天門曆史上最大的內亂,後來第四代掌門合縱連橫,引來外援,除掉劉家,飛天門這才勉強維持,而後日漸興盛。
所以,葉洋與義理社絕不多做糾纏,每日協助完朱曼歌修行後,其他的事情絕不過問,朱曼歌幾次相邀,都被他拒絕了。
朱家家傳一門五鎖擒虎槍,與傳統槍械不同,在槍尖下五寸處,綴有四個勾鐮。
勾鐮較重,不適合女兒家施展,所以朱曼歌到了飛天門後,學了一門冷豔刀法。
神出鬼沒,以速度見長,宛如帶刺玫瑰,一刀斬出,對方隻顧得欣賞玫瑰盛顏,想要伸手去握,卻不曾想早已被紮的鮮血淋漓。
與朱曼歌喂刀完畢,朱曼歌發絲飛揚,喘著香氣,頭上大汗淋漓,沾濕了鬢間的發絲。
這段時間內,在葉洋的幫助下,她進步的速度很快,甚至,她覺得對方的刀術造詣比宗門一些教習還厲害。
心中暗暗驚呼。
“這六百靈石花的還真是值了。”
而且感覺對方好像是個機器一樣,每天不間斷的修煉刀術,這幾日,每和她對練完畢,對方就雷打不動的再次揮舞刀術數千下,之前葉洋也曾告訴她這樣的修行法門,每日揮刀五千下。
但是她一天兩天還能堅持,三天四天還可以,一周不到便已經常堅持不下來,再後來又被俗事占據,每日揮刀一千下也不能保障。
看著對方教導完畢,又在揮刀,一滴滴汗水從那剛硬的身軀,堅毅的臉龐上流下,滴落到胸肌、背腹、以及下腰、褲腿。
朱曼歌想到兩家長輩在兒時的戲言,臉色微微一紅
“朱師妹,接下來幾日,你就不要來了,我們都要為祭天儀式好好做準備。”
“葉師兄所言甚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在這裡祝葉師兄成功開啟本命。”
“也祝師妹心想事成。”
……
冬去春來,又是一季。
一切無事,隻是據宗內消息說。
最近在飛天門下洛河畔發現了一群野生的馱雲馬。
馱雲馬金角雪蹄,身強力壯,鬃毛飛揚,似踏雪而行,故名馱雲。
除了能跳山躍澗外,低空掠飛之外,頭上的金角更能操縱野草灌木,開辟遠行道路。
宗門中馱雲馬長時間以來,已經沒有了多少野性。
這群野生的馱雲馬,剛好可以用來純化族群血脈。
速度之快就連尋常的武人境修士都追不上。
擁有了這等機動性的力量,不管是追敵還是逃跑,都是一大助力。
實際上,宗門之中,早就關注到了這一群馬匹的蹤跡。
在第二天上午時,葉洋等人已經埋伏在洛河旁濃密的水草之中,看到了前方的馬群。
這群馱雲馬大約有七八匹,其中有五六頭乃是成年馬,剩餘的則幼馬。
通體雲白相間,鬃毛飛舞,正在水麵上奔行,昂首長鳴,如龍似虎,皮毛油光鋥亮,極其英駿漂亮。
王西京單手一揮,聽雨天火功揮灑無數星星火光,圍住這群馱雲馬。
組成了一個包圍圈。
濃鬱的火霧雲光出現,籠罩天地,遮蓋了這馬群的蹤跡。
馱雲馬反映迅速,火霧剛剛出現時,就已經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