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
天地暗紅如血。
西風吹起,殘陽不再。
一處幽暗的破廟中。
一個妖異詭異,手持紅色蓮花聖母的雕像,散發出微微毫光。
破廟中蛛絲暗結,破敗不堪。
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尼姑,身材肥大,朱唇蠶眉,眉心一點朱砂。
此時,她在破廟中晃蕩一圈,看著遠方未來的身影,心中越發焦急。
過了不一會兒之後,已是天色將晚,暮靄四起。
方才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名身穿白衣的高大身影。
這人穿過四周幽暗的地域,亦步亦趨,很快便走進了那巨大的紅蓮聖母雕像下。
這人借著夕陽還未散去的光芒。見到那名尼姑身邊布滿了散落的嬰孩屍骨,目光稍微停頓了一下。
地板上,深黑色的板塊明顯是人血長久時間凝聚之後的痕跡,雖然已經經過了處理。
但是長久以來,血液風吹雪打,已經變成了黑色。
“血尼姑,我早就說了殺人練功不是正途,你們在這附近屠了村子,搶了嬰兒練功,恐怕會惹來了飛天門的注意。”
“你們自己找死就算了,不要讓我來給你們擦屁股。”
“這些無辜凡俗之人的血液除了給你們祭教儀式上增添一點心理安慰之外,又有何用?”
血尼姑哈哈大笑。
“全天下誰都可以嘲笑我,但是唯有你不可以,白古月你一個棄子,毀滅家族至親之人,拆其皮骨,供奉給了血骨邪神。”
“哪裡來的狗臉說我!”
“你……你”
白衣男子大怒,但是也知道她所說的是事實,無法拒絕。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之後,他才冷冷說道。
“聖教已經接到密信,此事已然敗露,飛天門已經派人前來查探了。”
“哦?”
聽聞此,血尼姑肥碩的身軀從地上坐起,咧開的嘴唇中,新鮮的血肉掉落在了衣袖之上,一片汙膩。
她不由得瞳孔一陣收縮,然後說道:“來的人是誰?”
“是劍金剛葛殘虹,還是火金剛王西京。”
白古月沒有說話,隻是冷冷一笑,幽光中,他的眸子閃爍著光澤更是明顯。
“都不是!”
血尼姑一愣,臉上露出一絲後怕。
“來的不會是古玄吧?聽聞他這段時間正在閉關修行秘法,這種事情應當不會前來。”
白古月冷哼了一聲,然後道。
“你還沒有資格讓他前來,據傳聞他在青冥島得到了八臂惡龍之手,恐怕現如今正在想法修補殘軀。”
“據我所知,來的乃是飛天門這幾年中頗為突出的後起之秀——刀劍雙絕葉洋。”
“哦?”
聽聞此,血尼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以為然。
“我還以為來的是什麼人呢,原來是此等小輩,聽聞他突破到武人境界之後,風光了一段時間。”
“先是刀斬北海神尼秘傳弟子北疆小怪,也曾闖出偌大的名頭,但是不曾想遭遇天妒,被人追殺深受重傷。”
“真不知道派他前來又有什麼用!”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
“我在白家之時,他還是個通氣境界的小輩,也曾見過幾麵,是個老成持重,圓滑事故的妙人。”
“他天資不強,但是卻毅力驚人,聽說堅持十年,每日不間斷的揮刀,硬是靠著一股毅力,突破到了武人境界。”
“這種人絕不簡單,遲早有一飛衝天之日,還是莫要小看天下英雄。”
“難不成他的傷勢是裝的?不會吧。”
血尼姑一愣,然後說道。
“天下修行之輩,尤其是像這等年輕人,誰不喜歡肆意妄為,博得天下名聲,朝遊北海暮蒼梧,受萬人敬仰,逍遙天地之間。”
“當真有年輕人心思能夠有這般深沉,耐得住寂寞,對外放出自己身受重傷的消息,韜光養晦,潛修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