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回舟剛說完仗著他平日裡沒少作威作福的小六子緊跟道:“主子說話,你一個做奴婢的插什麼嘴,活膩了是不是。”
你還不是也是個奴才!
夏草嘴唇抖了抖,雖然憋屈但是機靈的她還是閉上了嘴,隻是臉上布滿了不服氣。
蘇心顏柳眉倒豎:“既是知道,你一個奴才為何還知錯犯錯?”
小六子語氣鄙夷:“我跟她能一樣嗎。”小少爺的娘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而他貼身照顧小少爺四年,豈是尋常奴才能比,更不用說已故前夫人孩子的下人了。
“區區一個奴才也敢跟主子頂嘴,該掌嘴!”
不自量力,現在內宅當家的可是他們少爺的娘!
小六子不屑的笑聲剛從嘴裡泄出,嘴就被人打歪了。
動手之人自然是蘇心顏,在小六子震驚無力的反抗與溫回舟尖叫憤怒的聲音下,她把那張臭嘴扇腫了,裂開了,出血了。
七歲的溫回舟第一次看到這麼粗暴的場麵,一時之間嚇得癱軟在地。
還被抱在懷裡的溫子陽心裡無比暢快。
蘇心顏盯著全身顫栗的溫回舟看了一會兒,想到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便沒對他動手。
夏草提著裙擺小跑著才能跟上蘇心顏的腳步。
“大小姐府中有府醫。”
有她在一旁盯著府醫應該不敢動手腳。
蘇心顏停下匆忙的步履說:“你請他到我院子。”
夏草道:“是。”
“子陽,你身邊為何沒下人?”蘇心顏問。
溫子陽說:“他去給回舟買零嘴去了。”
這麼大個府又不是沒下人使喚,偏偏讓弟弟的下人去買,蛤,故意得也太明顯了,溫國綱這個做爹的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
這會兒清醒過來的溫子陽流著淚道:“姐姐,母親她肯定會大發雷霆,你方才不該管我。”也怪他第一次看到姐姐腦子就轉不過來了,沒來得及提醒她。
蘇心顏眼瞼垂了垂,溫子陽一直埋著頭,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隻能看到他像扇子一樣不時輕顫的睫毛。
蘇心顏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上,動作輕緩的揉了揉。
溫子陽身體明顯一僵。
蘇心顏揚著粉唇說:“你是我親弟弟我怎能不管你,沒關係的她生氣便生氣,天塌了由姐姐我頂著。”
“跟姐姐說說,你們這些年是不是常常受欺負?”
“爹他可知道?”
溫子陽雖然年紀小但是看了那麼多的眼色,還有時不時聽到的閒言碎語,小小的他已經知道很多事。
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在心裡梳理,姐姐剛回來,跟爹的感情還沒那麼好,要是跟她說了她去找母親討說法,惹母親他們惱了,她在府裡的日子也不好過,還是不說為好。
以後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跟姐姐走太近,免得她被他們連累。
“沒有,我和妹妹過得很好。”溫子陽說出謊話的那一刻,眼眶紅得跟兔子一樣。
蘇心顏眉頭緊擰,這孩子是怕她被罰才沒說實話?就剛才溫回舟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可不相信他們沒被欺負。
不管蘇心顏如何拐著彎問,溫子陽就是不說,每當掉入陷阱不知不覺脫口而出時都能及時止住。
這一點蘇心顏佩服又覺得無奈,沒辦法她隻好作罷。
更讓蘇心顏無奈的是,府醫來治療,溫子陽不讓她站在一旁。
蘇心顏剛把溫子陽送回他的院子,老夫人的人就來找她了。
蘇心顏眸光晦暗,作為貴妾抬起來的平妻不好處置剛認親回來的她怕被人口舌,便搬出這個府裡的最高食物鏈,李氏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