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綱請了很多人,李氏看到帖子兩眼一黑又一黑,後牙槽一咬把家裡十幾個古董還有幾幅字畫全都當了。
這日,溫家外頭車水馬龍,人頭攢動,馬車一輛比一輛奢華,來頭一個比一個厲害。
溫國綱從起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反觀一旁的李氏臉上的笑意仔細看的話能看出裡麵的牽強。
“溫大人你的腰可大好?”
“好點了,不過還是不能上朝。”
“你看我這還要下人扶著。”
“溫大人都這樣了還出來迎接我等,我甚是感動。”
“哈哈哈……”
其實溫國綱也不想這樣,可年長的兒子吊兒郎當的一點都爭氣,其他兩個兒子又還小,隻能他出來迎接貴客。
“都彆在外頭站著了,大家快進去。”溫國綱道。
一行一品二品大官笑吟吟的隨溫國綱進府。
溫家辦的宴會與平常沒多大差彆,賞花作畫對酒吟詩,投壺……累了就坐下喝茶吃點心看雜耍。
溫國綱拉著蘇心顏向每個人都介紹了遍。
蘇心顏今日一改以往的素淨,穿了一身粉霞羅裳垂華髻上貼著兩顆青色珠玉,圓潤白皙的耳珠扣著一串珍珠耳環,手臂上挽著一根粉色輕紗。
這一身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宛如月下雪,而她本人仿佛雪中蓮,玉骨冰肌美得不可方物。
完全豔壓全場。
宴會前日,宣武皇已經在朝堂上拒絕北梁的求娶,所以這會兒大家夥都知道蘇心顏不用嫁去北梁。
他們看蘇心顏的目光驚豔又惋惜。
蘇心顏知道他們在惋惜什麼,還不是覺得她嫁給一個閹人覺得可惜。
隨著來人越多,這種目光也就愈發多。
蘇心顏平日裡就不愛熱鬨,他們看得她心生煩躁。
等介紹完,蘇心顏就找借口溜了。
李氏母女在人群中如魚遊水的侃侃而談,蘇心顏看得佩服不已,這麼多女人身上的香都能熏死人,她是乾不來這種。
蘇心顏立在一團團花中,蝴蝶兒時不時圍繞著她飛舞,微風拂過,粉紗隨著風兒起舞。
避開人群跟蹤蘇心顏而來的田清遠眸光暗了暗。
他提步走上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蘇心顏。”
蘇心顏扭頭,看到是他,神情冷了兩分。
田清遠在銀子和權力的大補下,整個人比之前看起來還要意氣風發,容貌也是越來越俊。
要是不說,當看他這模樣,可能都沒人相信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而且最大的那個還已經快要十一歲了。
蘇心顏暗道這狗東西看來最近過得挺不錯。
田清遠目光落在蘇心顏月中聚雪般的小臉上,緩緩道“蘇心顏你見到我可後悔?”
蘇心顏“???”不是他在狗叫什麼?
“如今我當了官,要什麼有什麼,你看到我是不是後悔和我退親了?”
“你後悔了也沒用,誰讓你品行不佳苛待小天他們。”田清遠邊搖晃著扇子邊道。
蘇心顏還以為他指的後悔是怎麼,原來是這個,她聽完怒極反笑。
“你一個大我八歲的男人,還是個帶著三個孩子的鰥夫,官位都沒我爹高,我後悔什麼?高高在上,受皇上寵愛上無老下無小的蕭督主他不香嗎?”
“再說了,你這個官位還不是因為女人的裙帶關係才能當上的?不然以你一個毫無背景的泥腿子你覺得能當得上?”
“豈止當上了也會有無數人將你拉下來,你現在還能安穩的坐著都是因為你有個好未婚妻,靠著女人上位你嘚瑟個屁,要我是你每日都老老實實的必定不會惹事生非。”
蘇心顏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巴掌深深的打在田清遠臉上,那張溫俊的臉青綠青綠的。
“嗬,你說我是靠女人才有現在的一切,那你還不是因為靠著蕭督主才敢這麼目中無人。”田清遠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