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北梁三皇子那一茬事,溫國綱對蕭霽淵滿意了許多,雖然還遠不是他心中滿意的女婿,但是有狗屎相襯牛糞也還好。
再者人家都過了皇上的明路,溫國綱想拒絕也拒絕不了,所以這個官媒來提親隻是走過章程。
提親過後就是下聘,這個官媒說了等蕭霽淵回來後。
李氏頭要炸了,她家阿楹的嫁妝還沒備好,蘇心顏的嫁妝她打哪兒來。
溫國綱不知道老妻已經在崩潰邊緣,樂嗬嗬拿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嫁妝單子給李氏過目。
李氏看著單子上麵一排排的東西,她震驚又憤怒的質問道“老爺,你不是說私房錢沒有多少了嗎?”
這麼多銀子,竟然騙她沒有,害得她之前賣神醫的假藥時為了體諒他都不敢多要。
可臨了臨了,卻是誆她的。
老爺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她!
李氏滿臉傷心。
溫國綱不明白她為何這般模樣,一臉困惑“咋了?我隻是說沒多少現銀而已,我做了這麼多年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還是溫府的大少爺,當然會有點家底。”
嫁妝單子被憤怒的李氏抓著皺巴巴的,聽著溫國綱的話她心一梗。
“你給她那麼多,阿楹呢?
你打算給多少?
你家底還有嗎?”
溫國綱沉默了。
李氏見此笑了,笑得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她一臉譏笑的看著溫國綱,想看他能說個什麼四五六來。
溫國綱果然如她所料沒憋好屁“家底暫時沒了,楹兒親事不是還沒八字一撇,嫁妝可以慢慢攢不急。
要是還來不得及攢,就先拿公中的墊。”
“怎麼都說拿公中的拿公中的,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二房在,公中都是你的嗎?”一說到公中,李氏就瘋了“你就是偏心,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李氏歇斯底裡的喊叫。
溫國綱一怔,沉著臉道“你這幅樣子像什麼話,跟個瘋婆娘似的。
蕭督主他是誰?他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掌管內侍東廠的人,他下的聘禮會能少嗎?我要是不多給點嫁妝,蕭督主怎麼看阿顏?彆人怎麼看待我們溫家?”
“說不得還以為我們溫家是那等賣女兒的貨色。”
“是,你不是賣女兒你溫大人高風亮節隻是打腫臉充胖子,吸另一個女兒的血貼補你的心頭肉罷了。”李氏森森一笑。
溫國綱用陌生卻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婉茹你變了,之前你說過會好好待阿顏現在卻連嫁妝都不舍得給她,你以前的知書達理溫婉賢惠去哪裡了?
為何變得如此刻薄小氣?”
彆說溫國綱看李氏陌生,李氏看他也陌生,雙眼睜大睜圓“嗬嗬,分明是老爺不對,老爺卻先倒打一耙,妾身我今日算是開眼了。”
一抹失望深深劃過李氏的眼底。
溫國綱狠狠甩袖,嗓音陰冷“是你無理取鬨。”
“大丈夫不與愚婦多言,哼。”
溫國綱冷著一張臉離開了。
獨留李氏一人在原地默默垂淚。
賬上的銀子越來越少,這個月鋪子莊子的收成還沒收上來,收上來李氏知道也挺不了多久。
最後的最後,她去借了印子錢。
李氏想到銀子是因為放印子錢沒的,這會兒放的人變借了,她就不停發笑。
這笑當然是苦笑。
李氏滿臉愁容,蘇心顏心情大好。
心情好的她大手一揮,帶著小白弟弟妹妹還有林鳶兒去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