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收拾她的爛攤子,查賬查到沒空吃飯,還要管裡庶務,忙得焦頭爛額。
對管家他們下了死命令,因此很多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啥,隻曉得府裡發生了大事,可是要他們具體說發生了什麼說不上來。
林鳶兒李憶安兩人地位低,就算很想知道也不會去問。
尤其是李憶安,那日蘇心顏掐他脖子的樣子曆曆在目,每日惶惶生怕那一天蘇心顏殺了他。
如此一來,彆說看書了吃飯睡覺都不安穩,人愈漸消瘦。
時不時得病。
神醫就是神醫,一碗藥下去,林鳶兒安然無恙的成功打掉腹中孩子。
洛白被蕭霽淵揍了一頓,知道自己鬨了烏龍,出於補償沒收林鳶兒診金。
林鳶兒便把銀子給蘇心顏,蘇心顏沒要。
這天,林正德林天雄兄弟登門。
老夫人這兩日日日夜夜看賬本,老臉發黃,氣色萎靡。
“親家來有何事?”家裡的銀子都被李氏貼補娘家了,老夫人對他們兄弟兩沒有什麼好臉色。
忍著沒將人打出去就已經大發慈悲了。
林正德行了個禮“老夫人安好,我們來找大姐,我大姐她何在?”
老夫人臉上瞬間染上煞氣。
“她病了已去庵裡休養,親家有事大可和老身說。”
“病了?”林正德他們大驚。
林天雄甚至跳了起來“大姐她得了什麼病?在那個尼姑庵?”
“我們去看望她。”
看望是假,要銀子是真吧。
老夫人在心裡連連冷笑。
“在城外的懷化庵。”老夫人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兩兄弟得了地址立馬告辭離開。
他們走了沒多久,又有人來造訪。
老夫人眉頭高攏,一瞬不瞬的看著廳中之人。
來人不過三十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褐色玄雲袍,八字胡,眼底時不時泛著精光。
“老夫人好,唐某是來要賬的。”
老夫人一聽,立即想到李氏借的印子錢。
“我那兒不爭氣的兒媳在你那借了多少?”
唐鬆笑了笑“原來老夫人知道了。”
“說吧,不要廢話。”
“老身忙著。”
老夫人倨傲道。
唐鬆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他比劃了一下“不多,十五萬兩而已。”
老夫人老眼瞬間瞪圓。
“區區這點銀子,我想溫府肯定能拿得出來。”
“李氏到底向你們借了多少!”
“真的借了十五萬?”
老夫人懷疑道。
唐鬆笑嗬嗬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
“字據在此,老夫人請看。”
“太初六月二十…借銀三萬,半月內歸還,利每日十兩,超過期限未按時還,利翻千倍。”
薄薄的字據在老夫人手中抖個不停。
“老夫人。”心腹被她暈過去,擔憂的喊了一聲。
老夫人手一動把字據撕碎,神情猙獰“期限過了這麼久你們才來,當我是冤大頭嗎?老身不認。”
“老夫人不會以為把字據撕了就可以不認賬了吧?”唐鬆冷笑。
心裡罵老夫人不要臉。
老夫人麵色變了變。
“我們做一行的啥情況都想到了。”唐鬆停頓了一下邪笑道“包括老夫人撕爛字據的事,所以給彆人看著拿的是複刻的字據,真的任憑你們翻遍整個京城也找不出。”
“沒想到啊,堂堂尚書府的老夫人竟然會做出這等厚顏無恥之事。
您不想還沒事,我去外麵說道說道讓大家都知道你們溫家借了印子錢。”
唐鬆笑得跟隻狐狸一樣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