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隅和那個女生一前一後偏過頭,都注意到了他。
秋池沒什麼表情,視線落在傅向隅的鼻尖上,他一隻手拉開窗,另一隻手則從口袋裡摸出那副耳機,遞向傅向隅。
“同學,”他說,“你丟了東西。”
傅向隅看了眼那副耳機,過了一會兒才伸手接過去:“謝謝。”
秋池也沒說多餘的話,還完耳機就走了。
窗戶關上,坐在傅向隅前邊的女生好奇問他:“誒,那個人怎麼知道這耳機是你的呀?”
周圍的幾個學生也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你們認識啊隅哥?”坐在傅向隅左手邊的男生緊跟著也開口問,他就住在傅向隅隔壁寢室,說話時語氣裡帶著幾分驚疑,像是不太相信傅向隅會和一個校工來往。
傅向隅沒什麼表情:“不認識。”
“那好奇怪。”
幾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話題很快便岔開了。
上課鈴響,教室裡終於又安靜下來。
傅向隅低頭看了眼手機,心裡有種微妙的煩躁感,那人不收他的“報酬”,然後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來這裡“好心”還東西。
這樣的人傅向隅從小到大見得多了,不用猜都知道,這人不是有所求,就是帶著什麼彆有用心的目的刻意接近。
四十五分鐘之後,最後一節課下課,剛打鈴沒多久,一整座教學樓的學生就都走空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秋池這才推著垃圾桶去收拾剩餘教室裡的垃圾,早上學生們帶早飯的多,教室前後兩個垃圾桶一般都是滿著的。
收到剛剛三樓那間教室的時候,秋池輕車熟路地彎下腰,正要俯身將那袋垃圾係好,卻不經意地在那一袋垃圾中間瞥見了一小塊白色的東西。
那是一副耳機,左上角有一點蹭糙的痕跡。剛剛才還出去的東西,他不可能忘。
秋池微微愣了一下,但也隻是半秒,很快他就麵無表情地係好了垃圾袋,然後將其丟進了身後那個巨大的垃圾箱。
*
離寒假還有不到一個月,有些課時短的課程已經快要結課了。
傅向隅合上電腦,然後劃掉了便簽內的幾個待辦事項,接著他走出臥室,走到廚房接了杯冰水。
段鑫燁此時才剛上完課回來,倒在沙發上連連打哈欠,他一晚上沒回宿舍,上半夜忙著打桌球,下半夜則去了朋友家打遊戲,結束後一看都七點了,乾脆直接讓朋友送自己回學校上早八。
傅向隅端著杯子,就著拖鞋用腳撥了他一下,段鑫燁識趣地往旁邊讓了讓,眼含淚花抱怨道:“你不知道我們那專業課老師有多傻逼,曠一次課就不讓參加考試了,害我困得都快死了還得奔喪似的回來上課。”
傅向隅沒接話,都蘭學院在教學方麵一向嚴格,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畢竟每年還得靠一些科研成果和學術獎項等指標維持著第一學府的地位,而且對學生嚴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在變相地在“討好”學生背後的那些家長。
“政法學月底結課,下周一我們第二組做結課彙報,”傅向隅問,“你們弄好沒有?”
他上上周就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內容,然後把完成部分和資料模版都放在了臨時發起的小組群裡,組員們回的倒是挺快,一人一句“收到”,結果到今天,群裡還是連片影兒都不見。
傅向隅其實不太願意和人組隊,如果可以,他寧可獨自一人完成,那樣效率和完成質量大概率比這一堆人在那裡磨來磨去要高得多。
但這個作業任務繁重,一堆又煩又折磨人的細節,組隊合作一是可以分擔這種惡心感,二是他也並不樂意看著這些人坐享其成。
段鑫燁像是才想起來,他抓了把頭發:“啊,你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