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開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淩天縱雙目赤紅的出現在他麵前,麵容冷肅的對他喝罵道:“你瘋了?在這裡睡?”
初雲開的臉上滿是迷茫,他揉了揉眼睛,皺眉咕噥道:“哥?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淩天縱一把扯過他,斥道:“給我下藥的事,我改天再和你慢慢清算。初雲開,你膽子可真大。如果不是我過來了,你知道你就這麼睡過去會有什麼後果嗎?”
初雲開被扯了一個踉蹌,這才意識到不是幻覺,他又驚又喜道:“哥,真的是你?可是……這裡怎麼會有秘道?”
對啊,我真傻,這是淩家的地盤兒,他當然知道這裡有通往外麵的秘道了。
淩天縱拉著他就往秘道裡跑,說道:“彆說這麼多廢話了,趕快出去。”
誰料初雲開剛跑了幾步腳步就虛浮發軟,淩天縱立即翻身把他背了起來,飛快的摸黑朝外麵跑去。
趴在淩天縱的後背上,初雲開才感受到,他雖然表麵冷靜如常,整個人卻都在發著輕微的顫抖。
他知道,他的驚恐障礙在這個時候又發作了,是有多大的意誌力,才克製到讓旁人根本看不出半點?
初雲開趴在他身上,小聲說道:“哥,對不起,我隻是……”
淩天縱打斷他:“彆說了,以後也不用跟我說這些。”
初雲開心裡咯噔一聲,心道他該不會真的生氣了?
因為如果是他親自來的話,極有可能已經在逃生通道逃離了,又怎麼會像自己一樣蠢到差點在防空洞裡睡著了?
初雲開保持著沉默,直到看到洞口的
() 微光,才問道:“哥,你是在怪我嗎?”
淩天縱沒有回答,而是把他放到了路邊的草皮上,又從書包裡摸出了麵包和礦泉水道:“湊和吃點兒。”
說完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才道:“初雲開,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自從半年前你進了初家以來,就在想方設法的向我施因。我用不著,也不需要。你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是爆炸!那周圍全是炸藥,不僅僅是煙花爆竹的倉庫,還埋著藍藹之特意用來對付我的炸藥。你是不是很想死?如果你真的想死,大可以從樓上跳下去,不用特意用向我施恩的方式讓我內疚!”
這一堆話說的冷漠又無情,仿佛對初雲開的行為非但不領情還透著十足的厭棄。
然而初雲開卻咽下了口中微甜的夾心麵包,眨了眨眼睛問道:“哥,你是在擔心我?同時也覺得內疚了嗎?”
淩天縱隻覺得眼前這個小崽子沒救了,他哪隻耳朵聽到我有這個意思的?
但是當他踹開水泥牆,看到初雲開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確實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這小禍害不會死,他會長命百歲的。
這樣的妖精,老天爺不會輕易收了他,隻會讓他在這人間多禍害一些人。
初雲開見他不說話,心情卻好了起來,裹緊他的外套笑眯眯道:“哥你放心,我沒事的。不過你真厲害,安神茶對你都不管用。我爸隻要喝了這個安神茶,至少能睡十一個小時。”
淩天縱還是不說主知,初雲開頓了頓又道:“我其實……確實自私了,我怕你意氣用事,所以就想自己過來。而且我和黑虎做這個局,也是有目的的。如果我料想的沒錯,馮大警官肯定追出來了。他一定有辦法證明黑虎不是黑虎,他叫馮馭,是他馮大警官的親弟弟。這樣一來,藍藹之就不會再盯著他。如果他發現他認為的淩天縱其實是初雲開,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疑心疑鬼。差點因為自己的疑心疑鬼,而得罪了財大氣粗的初家。還有……明天,我會讓藍藹之付出代價的。哥你……”
黑暗裡,淩天縱看不出表情,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慌亂的心跳在初雲開的碎碎念裡慢慢恢複了節奏。
這五年來,仿佛定時炸彈一般隨時會發作的驚恐障礙,就這樣被初雲開慢慢安撫了下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人聲。
初雲開立即把淩天縱的衣服還給他,又在地上黑漆漆的泥地上打了個滾。
一邊對淩天縱說著什麼一邊拿過他的書包背在身上:“哥你回去吧!安心,我不會有事的。接下來該我表演了,你在這裡不安全。你放心吧!事情到了這一步,肯定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藍藹之。雖然沒辦法傷他筋骨,給他割點肉吐點血還是有必要的。”
說完他又從地上蹭了蹭,把自己的臉塗的更黑了。
一輛車呼嘯而至,一個身著風衣人高馬大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嗅了嗅。
初雲開往後縮了縮,心道這人誰啊,屬狗的嗎?
唐林嗅完點了點頭,低聲道:“滿身煙花味,嘖,是不是在泥裡打滾了,怎麼臟成這樣?”
初雲開:……誒?
不是,他誰啊,怎麼知道在我泥裡打滾了?
唐林摸出手機,撥通了馮驍的電話,大著舌頭道:“老馮,你讓我找的小朋友我給你找到了。他看上去不太值錢的樣子,確定能值一個私人偵探社?”
初雲開:?你特麼賣拐賣小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