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絕緣後,祁肖集中精神,將龍炎杖中的能量激活,法杖的尖端開始聚集起雷電之力,形成一個閃爍著電光的球體。
祁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能量的釋放,因為位處湖中,並不需要太多的電流。
隨著祁肖的指引,電流從龍炎杖的尖端釋放出,直擊中羊頭怪的身體,湖水成為了電流的導體,電光在水中迅速傳播,形成了一張閃爍的電網。
電流在水中的傳導造成了一種壯觀的景象,湖水被照亮,無數的電光在水中穿梭,如同一條條遊動的光蛇。
羊頭怪在沉睡中被電流擊中,它的身體猛地一震,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了驚愕和痛苦交加的神情。
強烈的電流穿透羊頭怪的身體,使其巨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抽搐,電流的衝擊對羊頭怪的神經係統造成了乾擾,使其無法有效控製自己的身體。
經過幾秒鐘的抽搐後,羊頭怪的動作逐漸停止,它的眼睛重新閉上,身體重重地倒落在湖底,帶起了一片淤泥,被電流成功地暈眩。
隨著羊頭怪的倒下,湖水中的電流也逐漸消散,周圍恢複了原本的幽暗和寧靜,這湖中除了羊頭怪本就沒有其他生物,連一隻魚蝦也無。
祁肖保持著警惕,觀察著羊頭怪的狀態,確保其不會在短時間內醒來。
在確認羊頭怪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後,祁肖遊到了羊頭怪身前,準備釋放安魂引。
法術釋放極為順利,祁肖在瞬間進入了羊頭怪的夢境之中。
羊頭怪的夢境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水下世界,這裡的景象與現實中的湖底有著相似之處,但又帶有夢境特有的扭曲和誇張。
夢境中,羊頭怪居住在一個宏偉的水下宮殿,宮殿由珊瑚和珍珠堆砌而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宮殿周圍是一片廣闊的水域,水中充滿了五彩斑斕的魚類和奇異的海底生物,它們在夢境的水域中自由地遊弋。
羊頭怪在夢境中以一種更加神聖和威嚴的形象出現,它正襟危坐於大殿的王座之上,幾隻婀娜多姿的水母正在它麵前翩翩起舞,它的右側還趴著一隻巨大的烏龜,此時正為它錘著腿。
顯然,它和清晝並不一樣,它從內心深處認可著自己目前的形象,也不知是生物改造對它的影響太深,以至於它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形象,還是說……他從出生開始就是這副模樣。
無論哪種,都很有交流的意義和必要,但這羊頭怪明顯在夢境中並不清醒,祁肖首先需要讓它的意識回歸,需要它明白自己身處於夢中。
這件事並不困難,隻要讓它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就好了,而安魂引的作用也在於此,在對方處於半夢半醒間時騙得信任,獲取情報。
祁肖渾身帶著一股濃厚的安撫氣息,聞後仿佛能夠讓靈魂獲得慰藉,輕輕遊移到了羊頭怪麵前。
看著羊頭怪混沌迷茫的眼神,祁肖輕聲道:“你能感受到這水的流動嗎?聽這周圍的聲音,它們既遙遠又貼近,這裡是你的夢境,孩子。”
羊頭怪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它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問道:“夢境?我為何會在這裡?”
“因為你的內心深處尋求著解脫,你的意識穿越了現實,來到了這裡,我一個旅者,無意打擾你的安眠,隻希望能夠撫平你靈魂上的不安與傷痛。”
祁肖的麵上露出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態,羊頭怪似乎對這副表情很是熟悉與信任,在看到後一瞬間相信了祁肖,這倒是出乎了祁肖的預料,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
“那我的不安要如何解決呢……旅者。”
“是的,我理解你的疑惑,也並無惡意,隻是希望了解你的故事,也許我能提供幫助。你能感受到這裡的不同,現實中的痛苦和束縛在這裡並不存在。”
祁肖的語氣越來越低沉沙啞,甚至帶上了音係法術的特殊韻調,羊頭怪自從看到祁肖悲天憫人的麵容後就再也沒懷疑過一絲,單純的可怕。
羊頭怪開始嘗試著觸摸周圍的珊瑚和水流,它的眼中逐漸閃現出好奇和認識的光芒:“這裡……確實不同於現實。”
“正是如此。在這裡,你可以自由地表達自己,無需擔心外界的束縛。告訴我,你真正的願望是什麼?”
羊頭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我……我渴望自由,渴望族群能夠擁有真正的未來,渴望我的長輩們不再受到改造後軀體的限製。”
祁肖眼中精光一閃,果然是在羊群受到生物改造過後誕生的個體,祁肖儘量不顯得急迫,放慢語氣,諄諄引導道:“你的自由受到了限製嗎?年輕人,聽起來,在你的族群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
“我們一族曾受到了詛咒……以至於無法生育後代,隻能永生永世的活在欲望之中。後來長輩們走投無路,尋到了一位巫師尋求幫助……雖然得到了一些成果,我就是在被幫助後出生的,他們也曾將我視為希望…可我讓他們失望了。”
羊頭怪眼神暗淡:“我長輩們被命名為‘霍普’,希望我能為我們一族帶來未來與希望,可我卻連一個個小小的湖泊都無所走出,一旦離開,就會被無休無止的欲望衝昏腦頭,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霍普神情痛苦,隱約有些快要醒來的跡象,祁肖連忙扯開話題,輕聲問道:“雖然你沒有脫離詛咒,但想來你們族群在可以生育後,應該也不止有你這麼一個後代吧,其他羊呢,也和你一樣嗎。”
聞言,霍普的痛苦表情恢複了不少,露出了一個複雜而微妙的神情,糾結道:“雖然我的兄弟姐妹們不多,但也有十幾個,我的一個妹妹,她……似乎能控製這股力量,或者說……她的力量就是這股欲望多帶來的。”
霍普的語言有些錯亂,在夢中讓他思考這麼複雜的事還是過於勉強了,祁肖理解了一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