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帶著祁肖在森林中穿梭,疾風呼嘯而過,時間仿佛在這快速的行進中凝固。
疾馳了一段時間後,飛影開始放慢了速度,最終在一個開闊的草地上停了下來,低聲嘶鳴了一聲,這裡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花香,陽光從樹梢間灑落,為草地上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祁肖自然明白,莎布應該就住在草地之中,於是翻身下“馬”,讓飛影在原地等待,自己做好隱匿後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當祁肖走進草地的深處,一棟奇特的木屋映入眼簾,這棟木屋與周圍的自然環境完美融合,仿佛是從這片土地上生長出來的一般。
木屋的外觀古樸而典雅,由各種不同種類的樹木枝乾構建而成,木屋的屋頂呈尖塔形狀,覆蓋著厚厚的茅草,四壁微微向內傾斜,給人一種穩固而溫馨的感覺。
木屋的門窗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有藤蔓、花朵以及各種森林中的動物,栩栩如生,顯然建造這座房屋的主人對自然充滿了發自內心的熱愛。
木屋周圍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它們如同向陽花一般環繞著木屋生長,將花蕊努力朝向木屋的方向。
當祁肖的目光越過這些奇特的植物,他終於看到了木屋門前的少女,她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是這片自然美景中的點睛之筆,與周圍的環境和諧地融為一體。
莎布坐在一張由樹枝和藤蔓編織的椅子上,她的姿態優雅而自然,背挺得很直,雙手輕輕放在膝上,雙目卻有些無神,似乎在發呆。
她的麵容姣好,五官精致,除了頭頂有一對小巧精致的彎曲羊角外,看起來和人類並無太大差彆。頭發如瀑布般垂落,閃著淡淡的金色光澤。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以人類視角看來介於健康與不健康之間的乳白色。
莎布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柔軟的羊毛,這些羊毛潔白無瑕,在陽光下閃著銀光,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綠色長裙,裙擺隨風輕輕擺動,與周圍的草地和花朵相得益彰。
她的足部是一對被細心打理過的羊蹄,細膩而結實,即使是坐著,也能看出她行動時定會如羊般輕盈。
在她的身邊,甚至還有幾隻小動物無憂無慮地玩耍著,它們對莎布充滿了信任和親近,不時地蹭到她的腳邊,尋求撫摸,差點讓祁肖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童話故事的世界。
祁肖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儘全力隱匿自身,與看洪水猛獸一般打量著莎布。
莎布除了時不時撫摸一下身旁的灰兔外,就隻剩下了坐在原地發呆,無所事事的放空著思維,若非祁肖知道她的身世,怕是真以為她會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她與黑山羊之母……一定脫不了乾係,且必然直接相關。”
這是一種沒由來的直覺,讓祁肖從內心深處開始顫抖。
祁肖並不迷信直覺,但已有的證據其實也並不算少,兩相結合下,他還是決定儘量遠離的要好,羊群的水太深,自己一個小小的中級巫師學徒去蹚這道渾水,怕是會把自己淹死,老師也不會因為自己完不成一個曆練而對自己怎麼樣。
祁肖下定決心,於是蹲下身來,緩步撤退,但當左腳剛向後邁出一步時,耳邊就突然傳來了一道充滿了好奇的悅耳男聲:“年輕的小巫師,你要去哪?”
祁肖瞳孔放大,猛然向聲音來源看去,隻見一位長相年輕的紅衣男子正坐在一旁的樹杈上,手中拿著一截樹枝,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他的麵容年輕而英俊,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立體而深邃,長發如火一般紅豔,自然地披散在肩上,偶爾有幾縷隨風飄動,透露出一種銳利卻又灼熱的矛盾之感。
他身穿的紅色長袍上繡有金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形成了一個宛若聖杯的圖案。
他的眼神深邃而又有些輕佻,仿佛能洞察人心,眼角微微上挑,更顯得神采飛揚,嘴角掛著一抹自信的微笑,這微笑中透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態度。
它隻是坐在那裡,並未做什麼,但祁肖在看向他的一瞬間,就如同陷入了一個萬人天體盛會的現場,耳邊瞬間充斥著靡靡之音,眼前的場景也被血色所覆蓋,如野獸一般的類人生物一邊交媾一邊撕咬著對方,晃動著腰身的同時也咀嚼著嘴裡的生肉,麵露享受之色。
“正式巫師!”
祁肖雜亂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詞彙,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雷翼龍炎杖瞬間化為一條由純淨的雷電和烈焰所構成的元素巨龍,揮動著長達十餘丈的龍翼,將祁肖包裹在其中。
星月守護光芒大盛,哪怕在白天也肉眼可見的月光與星光覆蓋在了元素巨龍之上,為其可怖的外形增添了一縷靜寂之感。
兩重守護之下,祁肖終於勉強能小幅度控製身體,用力將食指上的戒指震碎。
當祁肖的食指上的戒指在一聲輕響中化為齏粉,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自他所在的位置爆發開來。這股波動以祁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使得整個空間都開始震顫。
周圍的空間開始出現扭曲的波紋,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正在撥動現實的織錦,創造出一道道漣漪。
而在祁肖設立的防護罩外側,空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這裂隙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個扭曲旋轉的黑洞,吞噬著周圍的光線,並將周圍的一切物質湮滅。
從裂隙中,一道光環緩緩降臨,光環上刻滿了複雜的空間節點構成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都在閃爍著耀眼的銀黑色光輝。
在光環的中心,一個身影逐漸顯現,他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袍擺隨風飄揚,手中輕扶著一支近乎等身長短的手杖,顯露出其不凡的氣質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