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務司,王昊。”
王昊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傳遍了整個車隊。
朱永富等三位家主神色慘白,
他們自然聽過這個名字。
天權凝光的人。
果然,就是七星要對他們下手了啊。
撩開車簾,
朱永富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目光環視了一周,
車夫的屍體,家族子弟的屍體,甚至是馬匹的屍體,
死亡的恐怖籠罩上這位養尊處優的中年人。
但他沒有害怕,更沒有驚慌,難得的表現出了一個豪族家主該有的風度。
站在馬車上,他目光看向王昊。
“為什麼,我們都要走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他對著王昊喊著,聲音中…居然有幾分委屈。
活下來的家族子弟也都露出委屈和憤恨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他們願意離開璃月,就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
而七星還窮追不舍,這簡直太壞了。
“你在拖延時間嗎?”
王昊麵無表情,完全不為所動。
“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總務司看不見?”
“不用再演戲了,你們暗地裡轉移那些財物和人,我們都發現了。”
“層岩巨淵的山道,雲來海上的船隻,甚至是石門和沉玉穀,請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哪怕你在這裡拖延我,他們也逃不掉的。”
王昊的聲音如同最鋒銳的尖刀,直接插進了朱永富等人的內心。
原來,他們的動作,都被總務司發現了嗎?
原來,他們自以為的犧牲,隻是一廂情願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的那麼絕。”
比起剛才的質問,這聲質問算是真的動了真怒。
“為什麼要做絕?”
王昊嘴角出現一絲嘲諷:“你們也有資格說這句話?當你們為那些賭場打掩護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被賭場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伱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做的也很絕!”
賭狗是不可救藥的,
但賭狗並不是一開始就是賭狗的。
很多賭狗曾經都是勤勞的老實人,
是賭場一步步將他們引入的深淵。
很多人都在罵賭狗,卻忘記了賭場才是最大的禍害。
而有人在罵賭場,卻忘記了,在賭場背後為賭場背書的大人物,更是禍害。
“就因為那些賤民,你們就要對付我們?”朱永富的眼裡帶著荒唐,
對於總務司為什麼要針對他們,他想過很多原因,唯獨沒有想過是這個原因。
“賤民?嗬,真該死啊,那是璃月子民,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你怎麼敢用這個詞的。”王昊聲音中出現了一絲怒意。
上一次,他在賭場動手打胖老板,也是因為胖老板用了這個詞。
他不喜歡這個詞,從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歡。
“難道不是嗎?我們才是一起的,是我們跟著帝君,帶領璃月走到現在,那些賤民有什麼作為?”朱永富大聲喊道,“我朱家先祖,貴為七星,我們享受一點富貴,怎麼了?”
不遠處,王昊都要氣笑了。
【哈哈哈,我爺爺跟著帝君進關的時候…】
【這個比喻多少有些侮辱帝君了。】
【是有人會這樣的,先祖留下的鐵飯碗哦。】
【鐵飯碗沒什麼,就怕這些人吃著鐵飯碗,還要吃人啊。】
【人上人嘛,不吃人,怎麼做人上人。】
【該殺,真該殺。】
【王昊弄死他。】
【……】
彈幕中也少有的一致表示對朱永富的厭惡。
“殺?不,我要抓他回去,讓他接受璃月子民的審判。”
王昊已經改變了想法。
本來他也想在這裡殺了他們,殺雞儆猴用。
但現在,他更想把這些人抓回去,接受他們看不起的普通人的審判。
那樣,這些人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目光看向朱永富,玉華之誓的槍尖上,鋒芒已經開始吞吐。
“對,你們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是人,而你們…隻是蛀蟲。”
冷聲說了一句,
王昊也懶得和這些人打嘴炮了。
槍芒吞吐,衝向了車隊。
朱永富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對著愚人眾假扮的鍍金旅團大喊道:“攔住他,你們攔住他。”
他是做好為家族犧牲的準備了,但在知道其他暗地轉移的隊伍也都被攔截之後,
他反而不想犧牲了。
人,總歸是怕死的。
用車隊掩護的愚人眾,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王昊,這個人他們也從北國銀行那邊拿到過資料,
據說是天權的手下,璃月的重要人物。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
不過,愚人眾無所畏懼!
第十連隊的人搭配默契,不知道一起經曆了多少戰鬥,
雖然看見了王昊身邊環繞而起的水流,但他們也不怕。
神之眼持有者而已,又不是沒有抓過。
看對方白白淨淨的樣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高手。
於是,第十連隊衝鋒了,
然後,第十連隊撲街了。
狂暴的水元素彙聚成洪流,不過頃刻間便將他們的陣型衝散,
白玉的槍芒吞吐間,從他們的四肢上劃過,將他們的手腳大筋挑斷。
隨著王昊元素力的增長,他的戰鬥模式也在變化。
他在嘗試更多的元素手段。
絲線一樣精細的掌控要有,
如洪水海嘯般的碾壓,王昊也要。
麵對二三十個愚人眾的圍攻,王昊毫不猶豫的動用了元素力,模擬了海嘯洪流。
而效果也很明顯,
這些愚人眾根本扛不住,直接被衝散了陣型。
然後在玉華之誓的鋒芒下,被一個個解決,挑了手筋腳筋。
至於為什麼不殺他們。
這些可都是朱、李、張等豪族和愚人眾勾結的人證啊。
不過,雖然愚人眾撲街了,
但這些豪族還是有些打手的,近百的車輛,也有很多打手在。
他們雖然在密探們的偷襲下有些損失,但畢竟人多,
在朱永富的呼喊下,也逐漸向王昊圍了過來。
這些打手們雖然沒有愚人眾那麼精銳,但勝在人多,而且,他們是璃月人。
他們大概是和朱永富等豪族共情了,覺得是王昊這些人破壞了他們人上人的生活,
一個個紅著眼睛,一副要把王昊吃掉的樣子。
王昊眼眸微冷,如果在之前,他或許會對這些人留手,
可石傑提交上來的證據中,便有很多這些打手借著豪族之名犯下的罪。
這些人,也都是惡人。
“既然是做了惡,那就不要覺得自己無辜了。”
王昊輕聲一喝,手中長槍如龍,整個人衝進了打手群中。
這次,他倒是沒有使用元素力。
可玉華之誓的威力,在王昊巨大的力氣下,哪怕沒有元素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抗住的。
一時間,血肉與骨茬橫飛,哀嚎與痛哭共響。
當王昊一路殺到朱永富等人麵前的時候,
血腥味已經在周圍彌漫了。
不遠處,一些隱藏著的密探,都有些驚駭的看著王昊。
他們也沒見過這幅場景。
畢竟他們隻是密探,如果是千岩軍,這下或許都該威喝了。
這種衝陣殺敵的行為,顯然更符合軍方的審美。
戰場中,
王昊拖著滴落血液的玉華槍,一步一步的走到朱永富的麵前,
“我知道你們是不可能認知到自己的錯誤的,畢竟,三觀都不同,你們怎麼可能覺得自己錯了,但沒事,我會將你們帶回璃月,將你們做的事情一件件告訴所有人,讓你口中看不起的人民審判你……”
王昊的聲音很輕,但卻讓朱永富等人肝膽欲裂。
讓那些賤民審判自己,那還有活路?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為什麼還要回去受辱後再死?
於是,朱永富心一狠,直接用頭向車架上撞去,
豪華的馬車,車架都是包鐵的,要是撞上,確實能自殺。
可他要在王昊麵前自殺,多少有些看不起王昊了。
水元素席卷,化作一根根絲線,直接將朱永富捆了起來。
一起的,還有其他兩位家主,以及戰戰兢兢的豪族子弟。
這些紈絝子弟,已經被王昊的殺戮嚇破了膽,完全不敢說話了。
瞥了一眼這些如同死狗般的豪族,
王昊終於明白了:“看來,這些人並不高貴,都是些廢物。”
【本來也就不高貴,厲害的是璃月。】
【他們依附著璃月,離開璃月後,就是一條野狗罷了。】
【寄生蟲自以為厲害罷了。】
【他們的先祖或是真正的英雄,可他們…已經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