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剛才，是動用權柄的力量了吧！”
王昊發出喜悅的聲音，
剛才奧賽爾的攻擊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哪怕是同源的水元素護盾，都隱隱約約有些要被拍碎的感覺，
要不是鎏金權柄進行了增幅，加上風神之心的元素增幅加持，
剛才那一道巨浪，裡麵蘊含的極致扭曲旋轉之力，差點就把王昊卷進海裡去了。
這種程度的力量，必定是用了權柄增幅的。
而奧賽爾的權柄，也正符合這種情況，
扭曲旋轉的力量，名為旋渦的力量。
王昊非常清楚，
現在出現在海麵上的這位，其實不是完全體的魔神奧賽爾。
祂的大部分力量，都還在帝君的封印中。
本來王昊隻是想吞下祂這部分力量，用於補全自己的位格。
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把權柄送出來了。
對於一個魔神來說，權柄幾乎就是祂們最重要的東西了。
如果失去權柄，就會失去對應的權能，接著就會從魔神的位格上掉落。
將權柄和本體分離，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
可現在，奧賽爾就是這樣做了，大概是被關的實在太久了，看見一點希望，就想賭上全部。
所以，祂讓逃出封印的這部分軀體，帶走了權柄。
如果祂真的是自己逃出來的，而不是被王昊，被鐘離算計出來的。
那祂找個角落恢複上幾十上百年，說不定就能可以恢複到全盛期。
可現在，
王昊不可能給祂這個機會了。
還沒有等奧賽爾理解王昊言語中的意思，
祂便看見王昊隨手將玉華之誓收起。
“自從祂回到我的本源，我還是第一次全力使用這股力量。”
“奧賽爾，你應該感到榮幸。”
原本環繞在王昊身上的水火二元素逐漸隱去，
鎏金色的光輝開始綻放，
耀眼，但不刺眼。
遠處，
盤旋在海麵上的奧賽爾頓時感受到了讓祂極其厭惡的味道。
“秩序！！！”
“該死的秩序，該死的法則，該死的命運！”
“吾乃旋渦之主，深海之王，沒有人可以主宰我的命運！”
想起在天之秩序下戰戰兢兢的日子，
想起在新七之秩序下失敗的日子。
奧賽爾紅溫了。
玄奧的氣息在祂四周出現。
明明沒有什麼太大的元素波動，
但周圍情形已經開始出現變化。
海麵上波濤洶湧，黑色的雲層籠罩著整片天空，狂風呼嘯著，吹得人瑟瑟發抖。
海水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攪成了一個漫天泡沫的巨大洗衣槽，水流在不停地旋轉著，似乎是在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東西
在漩渦周圍不遠處，一些海獸正努力地在水麵上翻滾著，它們驚恐萬分，不停地掙紮著，試圖擺脫這場海上的災難。
但是似乎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麵對著巨大的漩渦，它們顯得無比渺小且無力。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撕扯成一堆碎屑，最後融入大旋渦。
恐怖的大漩渦正席卷著周圍的一切，籠罩著整個海麵。
“大海.不需要.秩序來約束！”
卷起毀天滅地的大漩渦，奧賽爾對著王昊發出沉悶的怒吼。
而王昊隻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鎏金的神光在他身後升騰，顯得無比的神聖。
“你對秩序的淺薄理解，讓我發笑。”
王昊右手抬起，鎏金神力…秩序神力湧動。
虛空中隱隱約約有讚頌聲穿過無儘時空，於此地唱響。
‘編…法……秩序……億…光…頌神主’
冥冥中的讚頌聲時隱時現，讓人聽不真切。
而王昊卻沒有多做理會。
他目光平靜，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下方的奧賽爾。
“什麼是秩序？”
王昊自問自答，
“社會習慣，共識律法，乃至自然規律，世界法則，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萬物有序，命運有常，這就是秩序。”
這一刻，連彈幕都從他眼裡消失了。
高維的交錯者，也難以冒犯秩序之神威。
世界法則倒映在他眼底，無數色彩與線條互相勾連，玄之又玄，構成了如今的精彩世界。
秩序！
條理分明，萬物有序，這就是秩序。
王昊從未感覺過自己對世界竟然是如此的了解。
一切的事物似乎都在他的眼底運轉。
萬事萬物，再無秘密。
目光轉向奧賽爾，以及祂身下的毀滅大旋渦。
“秩序從不壓迫任何人。”
“可你破壞了這份秩序。”
“你讓大海不再平靜，你讓鳥兒不再飛舞，你讓魚兒無法遊弋。”
“你破壞了井然有序的世界。”
“伱叫大海憤怒，你使海獸暴虐，你破壞了和諧。”
“你掀起了混亂與動亂。”
“破壞秩序之物，你為秩序之敵！”
王昊眸子垂落，如同審判不臣的君王。
看著王昊高高在上的樣子，奧賽爾非常明顯的露出了憤怒與不屑的情緒。
“秩序？嗬，就讓旋渦將你吞下，你才會明白，所謂秩序，不過強權！”
作為一個經曆魔神戰爭，又被封印了數千年的魔神。
奧賽爾是不可能認可秩序的。
在祂看來，所謂的秩序，不過就是建立在鎮壓一切的強權之下的虛偽之物罷了。
當初魔神戰爭的進行，何嘗不是天之秩序對諸多魔神的壓迫呢？
勝利的魔神暫不必說。
那些失敗的魔神，不是死就是被封印，最好的結果，也是逃離了主世界的範圍，在暗之外海的庇佑下苟延殘喘。
在這樣的情況下，祂們要是還能認可所謂的秩序，那可真是活該倒大黴了。
“原來，在你眼裡，秩序就是強權嗎？”
王昊眼眸垂下，似乎帶著那種你不能理解我，我很惋惜的情緒。
“難道不是嗎？”
奧賽爾對著王昊發出咆哮聲。
聽得出來，祂真的很不喜歡秩序。
當然，也可能是不喜歡不由祂主導的秩序。
而毀滅的大漩渦還在擴張，不僅是海麵，就連天空的雲層，高天的流風，
一切都在旋轉，都在融入毀滅的大漩渦。
“當然是。”
出乎奧賽爾預料的，王昊居然沒有反駁。
他看著奧賽爾，輕輕的點頭：“強權帶來的秩序，也是秩序。”
說著，王昊似乎失去了和奧賽爾爭論的興趣，
他一手抬起，秩序神力湧動：“那麼，就用強權來告訴你，什麼叫秩序吧。”
浩瀚秩序神光綻放，
冥冥中的讚頌聲愈發明顯。
‘編…法…，…秩序，……億…光…頌神主’
隨著王昊的意誌真正驅動鎏金權柄的力量，冥冥中的唱誦聲終於越來越清晰，
最後，無儘頌唱聲彙聚，昂揚的讚禮聲響徹虛空。
‘編織法則，構築秩序，萬界共諧，萬靈齊唱，億萬光輝頌神主！’
‘編織法則，構築秩序，萬界共諧，萬靈齊唱，億萬光輝頌神主！’
下一刻，
在無儘的讚頌中，
王昊周身鎏金色光輝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
秩序神力無比和諧的融入了周圍的一切。
“融入世界，重寫法則，再造秩序…”
“以秩序之名，賜以風，停止之權。”
王昊輕聲開口，
隨著他的開口，融入周圍環境的秩序神力開始修改周圍的法則，
而在王昊的懷裡，青色的風神之心微微顫抖。
原本被奧賽爾魔神之力席卷起來的颶風，驟然停止，
沒有任何預兆，甚至停止的時候都沒有任何過程，
就如同風一開始就不應該動一般，它就那麼直接停下，然後消散。
這片區域的自然法則，風，被賦予了停止的概念。
沒有了風勢，原本席卷的浪潮頓時少了一半的威能。
‘直接修改世界規則，還是太費力了，沒有風神之心的增幅，我現在的力量難以完成大範圍的修改。’
‘最好還是對法則進行細節上的修改，用多次細微修改代替大範圍改動。’
王昊麵無表情，但內心已經判斷出自己能做到的極限了。
秩序，就是有序的規則，
而秩序神力，可以對規則進行一定程度上的修改。
可這不是沒有代價的，
王昊同樣需要付出一部分代價。
其中位格承受的壓力，力量上的消耗，都是非常巨大的。
特彆是王昊現在還沒有完全修複權柄呢，
過量使用這種能力，很可能再次引發權柄的崩散。
也就是有風神之心的幫助，他才敢直接修改一片區域的風之法則。
下方，
奧賽爾失去了風暴的助力，原本不斷擴張的毀滅大旋渦猛然一頓，甚至有些失控的感覺。
大漩渦的邊緣出現不斷的逸散，原本的節奏被打亂，內部的力量出現衝突。
世界的法則是有關聯的，
王昊強行將這片區域的風之法則修改，
雖然不至於崩掉奧賽爾的旋渦法則，但肯定也是有影響的。
旋轉，旋風，流轉，流動，
這些概念，風的法則中也是擁有的。
而奧賽爾的漩渦權柄中，很大一部分概念與這些概念重疊了。
不同法則的類似概念，有關聯，但不多。
可就是這一些不多的關聯，讓奧賽爾逐漸失去了對大漩渦的掌控。
而王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鎏金色的秩序神力再一次湧動，
“以秩序之名，賜以水，緩流之權。”
“以秩序之名，賜以水，停滯之權。”
“以秩序之名，賜以水，平靜之權。”
……
一道道修改法則的律令被下達，
秩序神力不斷修改屬於水的法則細節，重新定義這片區域的規則。
奧賽爾辛辛苦苦席卷起來的毀滅大漩渦，在變化的規則前不斷崩解，
除了將很多海鮮卷了進去，這個大漩渦似乎也沒有做到什麼嚴重的影響。
一場看上去聲勢浩大的災難，它就這麼輕易的被解決了。
如果將世界看做遊戲，
王昊和奧賽爾都是其中的玩家，
奧賽爾擁有破壞遊戲地形的強大技能，
而王昊…可以修改遊戲數據，甚至修改遊戲的規則。
這種情況下，奧賽爾有一種有力氣沒地方使的無力感。
王昊肆意的揮灑著神力，
將這片區域的大量法則重寫，最後，他張開懷抱，好像在擁抱一個新生的世界。
“吾將規則重鑄，吾將法則改寫，最後，秩序在此新生。”
億萬光輝綻放，法則被徹底改寫。
統治這裡的天之秩序消散，
籠罩在此處的七之秩序褪去，
屬於王昊的秩序在此新生。
海麵上，
奧賽爾如同觸手般的多個頭顱上，流露出了極度驚恐的神色。
因為祂發現，
祂，旋渦之魔神，深海之王，
居然…失去了對水的掌控力。
“我說秩序是自然，是和諧，是共識，是世界運轉的規律。”
“可你不聽。”
“你一定要說秩序是強權，是強大力量意誌下的虛偽之物。。”
王昊在虛空中踱步，目光落在奧賽爾幽藍龐大的身軀上，
“那麼，這份由強權重新構築的秩序，你是否滿意呢？”
“不對，不對，你究竟做了什麼？”奧賽爾瘋狂的咆哮著，“我的力量還在，我的權柄還在，為什麼我無法控製水流了？”
哪怕是在魔神戰爭時期，祂都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
眼前這個家夥，到底做了什麼？
為什麼祂的力量明明沒有損失，卻控製不了水元素了。
王昊低眉看著祂：“作為魔神，理論上最聰明的生命之一，你對世界認知的淺薄，讓我難以置信。”
“你以為你為什麼可以控製水元素？”
“天生的嗎？可為什麼你天生就可以使用呢？彆人為什麼不可以呢？”
“數千年來，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奧賽爾都快瘋了，
力量失去效果，王昊還逼逼賴賴的，祂內心的怒火已經難以抑製。
而看著奧賽爾鼓動力量權柄，瘋狂的想要驅動水元素的樣子，王昊隻能微微搖頭：“彆費力了，你做不到的。”
“既不理解天之秩序，也不明白七之秩序，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力量來自何處。”
王昊忽然有些失望，
本以為奧賽爾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對手，
但現在看來，也隻是一個使用力量的莽夫罷了。
祂對真實世界的認知，可能都不如阿貝多。
魔神的力量來自何處？
自然是來自於原初之力。
魔神是原初的碎片所化，
原初鎮壓了七之秩序後，構建了屬於祂的天之秩序。
從那以後，天之秩序壓倒了七之秩序，
所以，作為原初的碎片，魔神們天然擁有元素力的控製權。
這是天之秩序賦予他們的權利。
後來，魔神戰爭開啟，魔神們征戰不休，一位位魔神崛起，又一位位魔神隕落，
最後，這些元素力的控製權漸漸的彙聚到了七位勝利者手中。
也就是…元素大權。
沒錯，元素大權才是魔神可以天生可以控製元素力的原因。
奧賽爾作為戰敗者，祂的元素權柄雖然沒有被攫取，但祂依舊處於這個體係之下，
所以，當王昊使用秩序神力，修改了這片區域的元素法則後，
原本屬於提瓦特和天空的秩序，也就是元素大權體係就無法在這片區域生效了。
所以，王昊不是封印了奧賽爾的力量，他是直接剝奪了奧賽爾使用元素力的權力。
如果是摩拉克斯在這裡，祂肯定能很快察覺，並且使用其他手段對敵，甚至直接選擇離開這片被修改法則的區域，開辟新的戰場。
可奧賽爾終究不是摩拉克斯，
祂…沒文化。
隻知道使用力量的猛獸，完全不懂得自己的力量因何而來，自然也不會知道力量因何而失效。
所以，當王昊剝奪了他使用力量的權力後，
祂如同發瘋的野獸，再無半點魔神的神聖威嚴。
“無趣的對手，你不配和摩拉克斯並列。”
王昊眼裡的失望之色愈發濃鬱，
緊接著，
他身邊一道道百無禁忌籙浮現，
心念一動，
孤雲閣下方的封印徹底關閉，
逃逸出來的這部分奧賽爾沒了本體的力量輸送，
又被王昊切斷了元素力。
祂徹底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一句話，等死吧。
祂想逃都難了，因為王昊已經看上了祂的權柄。
王昊甚至有一種預感，隻要他徹底修複了自己的位格，他或許可以看透彈幕的來曆。
失去元素力的輔助，又被切斷了本體的聯係，奧賽爾龐大的身軀瞬間摔倒在海麵上。
構成祂身軀的純粹力量，都開始隱隱約約有些逸散。
“結束了。”
王昊看向對方，秩序神力彙聚，便要鎮壓下去，
奧賽爾，實在是讓他失望。
可能是被封印的太久了，腦子都不好用了。
海麵上，
奧賽爾內心燃起無儘的怒火，
秩序，又是秩序，
這些製定規則的家夥，真是太可恨了。
看著向自己鎮壓下來的秩序神力，
奧賽爾內心一狠，
“吾乃旋渦之主，深海之王，哪怕是天空，也彆想讓我屈服。”
他到現在還以為王昊是高天的那一位派下的使者。
秩序，一直是那一位的代表。
如觸手般的頭顱不斷糾纏，
一絲絲恐怖的氣息在奧賽爾身上蔓延。
王昊瞳孔一縮，
有無序出現，大量的無序因子正在產生，
奧賽爾身上不受秩序掌控的因子在飛速上漲。
“祂要自爆。”
王昊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然後瞬間被肯定。
因為奧賽爾身上的毀滅氣息已經非常明顯了。
我打了兩年的窩，才釣到的魚，你居然想自爆？
你問過我了嗎？
王昊眼眸微微一沉，原本已經收斂起來的秩序神力再次爆發。
“給我，憋回去。”
浩瀚神力猛然鎮壓了下去。
可一位魔神，還是攜帶權柄的魔神，哪怕隻是部分元素軀體，祂想自爆，又豈是那麼好鎮壓的。
奧賽爾滿是決然，體內的權柄逐漸崩解，換來更加恐怖自爆力量的同時，也不斷加速著自爆的速度。
如果不是周圍的元素力和祂的力量格格不入，祂現在就該爆炸了。
“休想自爆。”
感受到下方傳來的巨大的張力，王昊牙齒一咬，全力鼓動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