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到底有多悲哀?(2 / 2)

這副模樣,讓陳易懷疑茶裡是不是有毒。

可茶裡沒毒。

而那一晚後,她幾乎每天都給自己泡好茶水。

眼下,殷聽雪迎了過來,小聲問道:

“要、要我給你洗腳嗎?”

陳易挑了挑眉,說了句不用,接著坐下來喝了口她點好的茶水,這幾天故意放下的通關文牒、婢契、銀妝刀等等,她一件都沒動。

殷聽雪心裡緊張,他喝茶的時候,目光都始終不挪開。

“這幾天很乖嘛。”

他說她很乖,她臉一紅,輕輕應了一聲。

陳易伸手把她攔入懷裡,她身段嬌小,他站起來時,她頭頂約莫能夠到他的胸腔。

“通關文牒就在桌上,裡麵還有點碎銀,怎麼不逃跑?”

陳易笑著說道,

“怎麼,之前不是很會逃跑嗎?”

殷聽雪搖了搖頭,嘴唇蠕動道:

“不逃。”

“那我要睡你,你逃不逃?”

陳易直接問著,鬆開了她,一副隨便她逃跑的架勢。

殷聽雪不敢不回答,可她也不敢撒謊,怕被陳易抓到理由,嘴唇張了又闔,最後隻能搖頭說不知道。

“我已經說明白了,你早做準備,要逃要殺什麼都好,反正你是要出閣了。”

她欲哭無淚,退縮了幾步,就在陳易以為她要走開時,她猶豫一會後,靠近了些,溫溫順順地貼到自己懷裡。

陳易摟了她一會,好半晌後才說話:

“現在才這麼殷勤?我覺得你以前沒有當好一個妾。”

“以後會當好的,行嗎?天天給你端茶送水,給你洗漱浣衣,還念書給你聽……”殷聽雪細聲細氣。

“就這些?”

“我會做的就隻有這些了…以後會學彆的。”

陳易扶著她腦袋,寒聲道:

“晚了。”

殷聽雪打了個冷戰,她下意識地要退開,可兩三步後又鼓起勇氣,重新貼了回來。

“你是魔教聖女,我是朝廷中人,讓你暖床怎麼說都是行俠仗義。”

“我、我不是魔教聖女了,你不是說,魔教聖女已經死了嗎?”

陳易聞言換了個理由道:

“襄王府勾結魔教,你又被選為聖女,如果不是我,你就會被帶到魔教去,假以時日必定心性殘忍、乾儘滅門之事。”

聽著這莫須有的無恥話,殷聽雪花容失色,而陳易已經將手探到衣角,她抖得更厲害了。

她連忙顫巍巍道:

“我娘…母妃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人是會被壞境改變的,如果我在魔教,我會殺人不眨眼,可我不在魔教,也不會心性殘忍,我會當個良人。”

陳易停住了手,笑著看她,戲謔道:“哦?”

殷聽雪可憐兮兮地商量道:

“放過我吧,我、我會伺候好你的,你把我當普通的丫鬟,等過兩年、過兩年我想開了,哪怕你要趕我走,我也會心甘情願爬到你床榻上…好麼?”

“現在我們不就是同一張床?”陳易調笑地反問。

“不是那個意思…”

襄王女羞紅了臉,她聽陳易語氣有所緩和,便繼續商量道:

“你現在睡了我,我不會情願的,那樣你也不舒服,對不對?”

“可那簪子不是白買了?”

“以後…留我以後戴上……”

又一個理由被她順了過去,陳易一時無奈,接著強硬道:“你是我的妾。”

“……”殷聽雪霎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杏眼噙淚。

她微微彆過頭,抿了抿嘴唇,貼得更緊了,陳易感受到些許酥軟,以及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正砰砰撞著。

襄王女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像是絕望了般道:

“……你要是睡了我,那多悲哀啊。”

陳易愈發覺得她可憐,沒頭沒尾道:“怎麼,銀台寺也會悲哀麼?”

接著,他又問道:“到底有多悲哀呢?”

“很悲哀的。”

殷聽雪想了想,細聲道:

“像是頃刻花散落一樣。”

陳易愛憐地吻了吻她額頭。

殷聽雪以為他是答應了,以為他們達成了某種約定,正要湊前去吻他。

可陳易吻過後殘忍道:

“等過幾天,你的頃刻花遲早是要散落的。”

殷聽雪嚇得煞白,白得像一把刀。

陳易把玩著妾的發梢。

怎麼,她的悲哀也要屬於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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