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轉過臉看向她,問道:
“怎麼了嗎?”
殷聽雪坐了起來,被褥蓋住嬌小的軀體,弱弱地看著他。
她囁嚅了一會,聲音很輕地問道:
“說好的…對我好些……可以嗎?”
她不是問記得嗎,而是問可以嗎,看來她心裡慌亂得很,始終怕自己欺騙她。
“那你也乖些。”
陳易說罷,吻了吻她額頭。
“嗯”
殷聽雪輕聲應答,接著看他要起身,趕忙拉住袖襟,怯怯地提醒:
“你還沒說可不可以…”
“可以。”
末了,陳易又吻了她額頭,
“…我其實很喜歡你”
她微微一怔,有些恍惚地看著自己。
這時自己又感覺到那種胸腔的緊縮。
陳易轉過身,去向了廚房。
把地窖裡的食材拿出來洗乾淨,處理好,生了火後,陳易開始炒菜。
一邊做著飯,陳易一邊想著殷聽雪那恍惚的神情。
自己那番話或許都出乎了她的預料,說起來,自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裡竟愧疚得不行,就好像麵對周依棠時候一樣。
“畜生啊。”
陳易隨口罵了自己一句。
做好飯端上桌,陳易去洗漱了一遍,回到臥房,看見早已洗漱過的殷聽雪正在拎著簪子看。
“喜歡嗎?”
“…很好看。”殷聽雪沒正麵回答。
銀色的簪子在她手裡折著光。
陳易走到身後,拿起梳子,要給她打理秀發。
“主人,你會嗎?”
“當然。”
於是,她坐直身子,任由陳易打理。
挽起她的秀發,陳易擺弄的手法輕車熟路,不一會便拿起發髻定型,末了捏了殷聽雪的臉蛋,她沒來得及躲。
銅鏡裡,兩鬢抱麵,狀如椎髻的拋家髻便成型了,溫婉的發髻愈發襯出少女的柔弱。
陳易輕聲道:
“出閣了,要取字了。”
她之前沒圓房,也沒到二十歲,所以還沒取字
殷聽雪微垂眸子。
取字…
她不想取字。
取字就好像被打上屬於他的烙印一樣。
不過,她最後還是乖乖地說:
“那就…取字吧,取字好了,你想取什麼字?”
“字要跟名有聯係,那麼…”
陳易看了她一會,戲謔道:
“雪奴、聽奴?”
殷聽雪打了個寒顫,貓似瞪大眼睛瞧他。
陳易最後柔聲道:
“那麼…銀台,銀台怎麼樣?你喜歡嗎?”
是銀台寺的銀台呀。
殷聽雪聞言,勾起嘴角笑了下,點了點頭。
陳易揉了揉她的腦袋,
“餓了吧,去吃飯吧。”
她起身前,又問了一次,
“真的…不傷害我嗎?”
“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