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琳衣袂飄飄,纖塵不染,靜立場中,如謫仙一般,肌體無瑕,流淌著夢幻般的光澤。
在她的頭頂,一口羽化青金打造的帝鐘吞吐混沌,在萬道中浮沉,儘管沒有複蘇,但流動的氣機依然壓得人無法承受,就要窒息。
兩名藍魔族通體冰涼,如墜冰窟,若非麒麟杖庇護,羽化帝鐘自然溢出的一縷氣息便足以將他們化作飛灰。
見狀,麒麟洞皇族上前一步,他通體都被麒麟杖染成了晶瑩的藍色,開口道:
“來自羽化神朝的小友,若是以帝兵滅殺太古族,其背後的意義可謂非同尋常,還請三思。”
他眸光深邃,一眨不眨地盯著羽琳,雖話語平和,卻帶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下方修士聞言心裡一緊,麒麟洞的皇族是要保下兩名沾染人血的藍魔族不成?
卻見一名滿頭紫發的妖異男子再次上前,他眸光攝人,看一眼就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勾了去,不知修的什麼詭異功法,對羽琳開口道:
“依我看,是那人族修士自不量力,挑戰藍魔族不成,反倒身死,難道說就為這樣一點事情,人族就忙著要把帝兵掏出來了?”
“神靈穀道友所言極是,虧得太陰人皇還對人族抱有期望,原來竟是這樣一個輸不起的種族!”又有古族出聲附和,頓時,一片哄笑聲從空中傳來。
陰水城中的人族修士聞言皆驚怒,明明是他們侮辱人族在先,古丞不甘人族受辱,方才挺身而出,慘遭身死,結果現在卻被他們認為是自不量力,活該丟失了性命。
但是當看到那杆散發藍光,如夢似幻的麒麟杖時,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古皇兵麒麟杖一出,古族重新有了底氣!
忽然,眾修士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即便原始湖皇族親口說過,他們此行隻帶了一件古皇兵,但是誰又能保證,不會再出現第二把古皇兵!
要知道,每一個皇族,都是極為驕傲的,他們儘管表麵相處融洽,但是背地裡誰也不服誰,畢竟都是出過古皇的種族,誰會比誰差?
麒麟洞能拿出一件古皇兵,彆的古皇族很難說不會再拿出第二件!
“若是再出現一件古皇兵,將對我人族極為不利。”有修士想到這種可能,通體冰涼,緊張地觀察著天空上的局勢。
卻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羽琳美眸閃動冷光,哂笑道:
“就連當世皇族近在眼前,人皇依舊視為螻蟻,不屑關注。區區一個沒有古皇的藍魔族,也想要被極道帝兵鎮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帝兵所滅,皆是帝路天驕,你藍魔族想死在帝兵下,還不配!”
眾人先是一愣,而後一片喝彩。
“說得好,你們藍魔族還不配!”
藍魔族聞言當即圓目怒睜,但是麵對頭頂帝鐘的羽琳,卻敢怒不敢言,隻能極為凶狠地盯著她,恨不得將其敲骨吸髓,方能解心頭之恨。
沒想到羽琳還沒結束的意思,她又看向那滿頭妖異的男子:
“我記得神靈穀隻是一個王族而已,應該沒出過古皇吧,怎麼帝兵的事兒你們也配進來摻和一下了?要不然你先回去好好看看族譜,是不是族裡哪個祖宗不小心在證道的路上被彆人宰了,心有不甘,托夢給你,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
隻見她先是大眼望天,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而後看起來很是關心這名男子的精神狀況一樣,盯著他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