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內不允許爭鬥,否則羽化神朝的天兵會第一時間維持秩序,將鬨事者就地格殺,不分種族。
但聖城外,卻時有流血事件的發生,起因大多是為了搶奪石中切出的珍寶,當然也有一些私人恩怨,以及不同種族之間的衝突。
北域萬族,皆以強者為尊,實力是在這片赤色大地說話的唯一標準,在此生活的人族也形成了一種彪悍的民風,一言不合就開打,隻靠實力說話。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關注著場中事態的發展。
“嗚……”
棺蓋被徹底打開,陰冷的氣流帶起呼嘯的寒風,令人體表發寒,瑟瑟發抖。
葉囡不為所動,白皙的肌體表麵籠罩著一層朦朧的仙霧,整個人看起來聖潔無暇。
她有合理的理由相信,此時此刻身在北域的人中,必然有昔日在仙府世界中的修士,更有可能親眼目睹她戰鬥的場麵,能夠將她認出。
羽化神朝在聖城駐紮了一部天兵,那必然存在一名為首的天將,
斬道王者的威勢,她目前絕對無法纓鋒,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在以飛仙之力凝成仙劍的一瞬,葉囡使劍體綻放璀璨仙光,掩飾無匹的鋒芒,將眼前的一人一獸立劈。
在行字秘法則以及此地濃鬱的天地精氣加持下,她的動作迅如流星,出手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人族源天師與太古王族少主賭石在即,家仆心有焦急,這才唐突了各位。”
這時,一道極為陰柔的男聲從那棺槨狀的輦車中傳出。
一眾修士聞言皆驚異,自己的坐騎與車夫都被人宰了,這名異族還能保持如此淡然的態度,沒有直接出手。
葉囡不為所動,安靜得宛若一尊羊脂玉雕像,一雙如水的眸子很是澄澈,沒有一絲波瀾。
這時,一雙膚色慘白的手從棺槨中探出,指甲很長,每一根閃爍著森然的寒光,極為鋒利。
這名男子好像剛從小憩中蘇醒,似是在留連初覺的迷茫,在空中儘情伸展著自己布滿細密鱗片的雙臂。
但在眾人看來,這一幕極為滲人。那輦車分明就是一具棺槨,而後從中伸出了這樣兩隻死人一般的手,儘顯詭異。
下一秒,一名男子從棺中直立而起,模樣同那被宰的車夫一樣,臉色慘白,兩條臂膀生有細密的銀色鱗片,這是北域萬族之一、生鬼族特有的標誌。
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麵目陰柔,讓人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銀色的瞳孔掃視了一眼兩邊觀戰的修士,而後再一次緩緩開口
“家夫魯莽,還望沒有叨擾諸位觀賭石盛會的興致。”
言罷,男子竟向兩側的修士分彆施了一禮,臉上詭異的笑意不減。
“但,即便是家夫有錯在先,也應由身為少主的我出手責罰,你擅自出手斬我族人,斃我坐騎,那你就代替他們,為我拉車吧。這二百裡,送我前去聖城,既往不咎。”
生鬼族少主再次看向葉囡,不陰不陽地開口,儘管臉上掛著笑意,銀色的瞳孔裡卻滿是戲謔與陰森。
此言一出,四方皆寂。
“都言,生鬼族喜怒無常,除本族人外,難以溝通。他們喜歡將抓住的人族好吃好喝伺候著,但養肥之後……”
有修士憶起了關於生鬼族的一些傳言,還沒有說完,就見生鬼族少主的目光掃了過來,生生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
“太古萬族不是快要自封了嗎?怎麼還能出來行走世間?”
“你知道什麼,源天師親自賭石,必定能從石中切出驚天的東西,就連太古族都坐不住了,依我看,恐怕連古皇族都會派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