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阿輝出門的時候,媳婦叮囑他了,不能出頭,也不能鬨事。
都是做買賣的,哪有人家生意好了就去鬨場的道理?
還要送禮才是規矩?
這他想當街頭霸王啊?還是說這條街都是他說了算?
黃大柱一直都覺得自己媳婦的腦袋瓜聰明,被她說了幾句,也覺得特彆的有道理。
黃大柱卷著煙絲,手指沾了下口水固定煙紙,笑道:“小本買賣,人家都是真本事,哪有什麼搶不搶?”
他學聰明了,以前總是被阿輝當槍利用出頭,事是自己惹的,利益是他自己收的,這混小子,可精明陰損得很。
“要我說,你還是捯飭捯飭你那店吧,又臟又不衛生,扣扣搜搜的,做什麼生意?彆一天到晚歪門邪道的想著哪家生意好搞哪家,哪有你這樣做人的。”
阿輝呸了一聲,吐了一口痰:“我這店開的好好的,這麼多年了,都沒什麼問題,就他一來,我這店就什麼都是問題,這不就是明擺著克我?”
黃大柱欲言又止。
沒問題嗎?
問題一大堆,占著那兒地理位置好,什麼都不改。
多少老街坊暗裡都已經寫了投訴信到農務局投訴這店了。
衛生不過關,還賊能摳。
沒辦法,他爹是農務局的人,有人脈撐著,垮不了。
阿輝一巴掌拍黃大柱腦袋上,凶神惡煞:“你是誰兄弟?幫誰說話?我告訴你,這次我不把他們給搞垮了,我就不行王。”
他麵容憎惡的看著不遠處的好福來飯店門口的一對小夫妻,牙齒咬的咯咯響。
嫉妒使人麵目醜惡,黃大柱覺得自己媳婦說的句句話都是道理,王輝現在太醜惡了,得離他遠點,彆到時候惹禍上身。
喬念對外界很敏感。
剛剛有一道不善的視線在自己這邊一直瞪。
感覺到了。
側頭偏過去,用眼角的餘光在看,就在左斜方的煙鋪門口,蹲著兩個男人。
有一個凶神惡煞,另一個但是沒有什麼不善的表情。
距離不遠,勉強能看清。
凶惡的那個男人自己認識,是在正街街口飯店的老板。
之前還去過那裡吃飯,怎麼說的,感覺菜都是隔夜的,不新鮮,飯也是冷的,很難吃。
店裡的環境也臟亂差。
去吃的都是一些老人。
如果不是當時又累又餓,喬念並不會想進這家店吃。
“彆去看,收錢。”耳邊傳來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
喬念瞬間把視線給收回來。
陸梵手腳麻利的幫人打包,垂著眼眸,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情緒波瀾。
“彆的事你彆管,給老子好好的準備高考。”
王輝那邊小動靜不斷,他怎麼會不知道?
喬念有些擔心:“我感覺他會找你麻煩。”
陸梵給甜酸排骨加上芝麻,打包綁好口子,遞給客人。
“你男人也不是怕事的。”
“我隻是不惹事。”
喬念接過錢給客人找零,笑臉盈盈。
客人一走,她的表情褪去。
“你彆衝動,打打殺殺不好,打架肯定就會受傷。”
剛剛看那個人就是個不好惹的,相由心生,一看他就是歪門邪道的那種人。
什麼叫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