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上輩子,她們善良一點,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喬嵐沒有辦法直視她這雙透滿悲傷的眼睛,在這種情況,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做了就是做了,給她撂下的陰影也沒有辦法去撫平。
唯一能做的就是真誠的道歉,還有以後的不打擾。
喬念拎起手邊的茶壺,緩緩的來到她麵前,目光透著一層薄涼的笑意,舉起來,在她上方慢慢的傾下。
褐色的茶水兜頭淋下。
喬嵐縮了下肩,死死的抿著唇,眼淚隨著茶水流下。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狼狽,她的自尊心也徹底的被摔得稀巴爛。
喬念眼裡浸透著一股報複的快意。
一整壺茶水倒在她身上,還有茶葉黏在她的臉上。
倒完了,她把茶壺回歸原位,搬了張矮凳坐在她麵前,一個跪著,一個坐著。
喬念眼裡的笑意諷刺又嘲弄,微微側頭,一張櫻桃似的薄唇吐出來的話無不薄情:“喬嵐,恨不恨?你記不記得,這事你也曾對我做過?”
“你還記得你們家當年是怎麼欺負我們娘倆的嗎?”
“讓我幫你?你是不是覺得我菩薩心腸?跟以前一樣好說話?”
“我告訴你!”喬念湊到她顫顫巍巍的身側耳邊,低低徐徐的纏著笑說:“不要指望,我不會幫你,就算你們死了,我也不會有半點隱晦的心,這些都是你欠我的,現在,你可以站起來,轉身出門,離開我這裡。”
她每說一句話,喬嵐的身體抖的越厲害。
她不甘心的乞求問了一句:“真的不能放過我們這次嗎?”
喬念沒什麼情緒的扯扯嘴角:“不是我不放過你們,這些都是你爹咎由自取。”
喬嵐的指甲都快要把指尖給掐住血,腦子一片空白,直起身站起來,抬手抹了一把黏在臉上的頭發跟茶葉,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沒關係,無論怎樣,我今晚做出的保證還作數。”
她離開的時候,背脊依舊挺直端正。
她的體態一直都不錯,是經過常年積累下來的訓練,,求人也是不卑不亢,即使被拒絕了,她也能沉得住氣。
想必,何翠鳳娘家那邊的人給了她不少的思想啟發。
喬念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裡憎怨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下來。
她看向坐在門口看著自己等自己看他傳喚過來的男人,癟了癟嘴。
陸梵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
喬念坐在板凳上,仰起頭,雙手環抱著男人的要,腦袋貼在他的腹肌上,眼巴巴看著他:“我剛剛是不是很嚇人啊?”
陸梵寬厚手揉著她的腦袋:“奶凶奶凶的。”
喬念眼睫彎彎:“那你有沒有被我嚇到?”
陸梵:“沒有。”
“有沒有覺得我得理不饒人?”
“有嗎?她們這是活該!”
“那你跟我說說,她們三翻四次的上門來求放過,背後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她就等著問出這句。
喬嵐她們肯定是背後查到了什麼才會上門不惜放下所有的尊嚴求放過,如果不是死咬著不放,她們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並且,前兩天,洗衣服的時候,在他的口袋裡翻出了一封自己寫過的投訴信。
這封投訴信已經落進去了,隻是能原封不動的返還到他手上,必定是有什麼人親自轉回給他的。
喬念眯起了眼,目光試探著:“你好像有很多人我不知道的秘密。”
陸梵拇指摩挲著她的黑發,輕笑一聲:“這次錢要回來了,該報複的也差不多了,放他出來,喬國威的仇,咱們改天來日方長跟他另算,好不好?”
這話已經是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了。
這件事確實有他操縱的一部分。
陸梵說:“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都是我爹曾經的同學搭了一把手。”
要說誰是隱晦的大佬,肯定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