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在牢裡求爺爺求奶奶讓他們把他給撈出去,提出任何的條件,幾乎都是立刻答應,沒有絲毫的猶豫。
現在出來了,在牢裡的所有俱意轉換成了怨意。
一口一個白眼狼狗東西,臟話連篇,翻臉不認人。
李芝丟了魂似的坐了半個小時,越想心裡越不痛快,拍桌而起:“反了天了,趁人病要人命,喬嵐這死白眼狼,虧咱們好吃好喝的養著她這麼多年了,現在轉頭就翻臉,國威,我們一定要把兩個娃給搶回來,都養這麼大了,白送給何家,咱們虧死了。”
李芝眸光渾濁透著精明的算計。
喬國威塞了一嘴花生,吃東西吧唧吧唧的發出聲音,又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爽的他臉都皺了起來。
“成,我現在都出來了,還怕他們不成,呸!”
…………
陸奎因為雙腿的事情,今年的高考未能參與,留了一級,明年再考。
自從出院之後,他跟之前的同學都聯係起來了。
夏日的夜晚,悶熱煩躁。
戎市人民路一條街都是吃的,一到晚上,宵夜大排檔一條龍。
陸奎一出現,身邊從來不缺朋友。
現在高考的結果都出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他的十幾個兄弟,隻有三個考上了,兩個專科,一個大學。
不過這個年代的高中學曆也已經挺厲害的了。
有些人家裡已經幫找到了工作,有些預計著狂歡後,再另謀生計。
“陸奎,你這是打算明年戰?你有上大學那實力啊,不考怪可惜的。”陳貴祥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酒,閒聊的語氣試探的問。
他突然失戀了這麼長時間,其實他們十幾個都知道了是什麼原因,當年從那麼高的斜坡滾下去,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雙腿出了問題,換做是一般人,都沒有勇氣接受這個現實,更彆說他一個自尊心這麼重的人了。
現在重新站起來出現在他們麵前,也算是苦儘甘來吧。
陸奎一杯就下肚,扯了下唇,笑的漫不經心:“不考?我哥饒不了我。”
聽到這個答複,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真的放棄了,可真的是替他不值。
“嗐,一眨眼就畢業了,黎穗呢?當年你出事就是為了她啊,不會後麵什麼都沒有表示吧?她不是喜歡你嗎?”
提到黎穗,陸奎愣了一下。
他這段時間都跟他們混在一塊,玩的是挺開心的,隻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她已經有兩個月都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以前幾乎天天都在自己麵前瞎晃,怎麼趕都趕不走,煩死了。
但她又突然的消失,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陸奎?”陳貴祥胳膊肘戳了下他:“喊你呢,想什麼事情?這麼入神?”
陸奎一下子抽回思緒,諷刺的笑了聲:“她?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怎麼會把咱們這些窮苦人家當回事兒。”
察覺到他語氣有些許微妙的不對勁,幾個兄弟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識趣的不再提黎穗這個女人。
陸奎痊愈沒多久,淺酌了兩杯。
之前,一群人都是在你家住幾晚,在我家住幾晚,今晚陸奎突然提出要回家。
問他為什麼,他隻笑著淡淡的說了一句:“好久沒回去了,我大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