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歪頭,盈亮的目光盛著細碎的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陸梵笑了,咬了咬後齒:“確實有點小聰明。”
…………
黃蕊這邊不敢跟自己的爸媽提起在學校惹的事,她是黃家的私生女,因為黃家的原配不肯接受她留在黃家,黃君就把她們母女兩養在了外麵,每個月都有一筆錢定時到賬。
母親不管自己,父親那邊更是警告過自己不能給他惹什麼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分錢也不會給自己,就讓自己兩母女自生自滅。
她不敢想象這件事情要是傳召家長被父親知道後的後果是什麼樣。
自己也沒有辦法接受一貧如洗跟那些窮酸的鄉下人一樣。
昨晚一晚上輾轉難眠,一大早到教室上課也是坐立難安。
她來學校報道填寫資料,聯係家長那一欄上,寫的電話壓根就是亂寫的。
也不知道校方這邊會不會有其他的渠道直接查到黃君那邊。
她一個上午都趴在桌上想方設法,最後想到的是,一下課買點東西到醫院看喬念那邊的情況,跟她談條件,隻要她那邊鬆口主動不追究,就沒後麵的事了。
現在主要是先穩住她,她提的條件都先答應,以後再慢慢教訓回來。
但沒等到下課,何芳容就已經讓人把她喊去辦公室了。
辦公室有幾個老師,她腳步沉重的走進去。
來到何芳容的工位旁,用力的攪著雙手低著頭,一副無措的模樣。
沒有昨天在同學麵前的半點趾高氣揚模樣。
何芳容正在寫著課案,發現旁邊站了一個人,沒有理,繼續寫自己的,晾著她。
她臉上充滿了不安與惶恐,全然一副做錯了事不知所措的模樣,無辜又可憐,也不敢先開口打斷老師的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芳容合上教案本,擰開紅色的茶杯瓶蓋,自帶一份教師的氣場。
“叫你過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的了,你家裡人那邊聯係不上,你現在自己去隔壁政務處打電話,通知你家長來一趟學校處理這件事。”
果然是打不上那個號碼,黃蕊心裡一陣得意,但臉上的表情越可憐,她紅著一雙眼,小聲的更咽道:“老師,我也是一時衝動,不是真的故意的。”
她闖禍了,被找上,無非就那幾招,示弱,裝可憐,哭,下跪求饒。
人民教師都是爛好心,心軟,看到她可憐的一麵,都會偏向她。
這次也不例外。
但是她失策的是,這已經不是小學,初高中了。
她踏上大學的那一刻,就已經說明她成人了,不再是小孩,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做了什麼事,就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起責任。
況且,何芳容她從事三十年,五花八門的事兒見多了,哭唧唧的眼淚對她來說,毫無作用。
“不用跟我說,這些話你留著給受害者那邊解釋。”她吹了下茶壺的水麵,把茶葉散開,喝了一口潤嗓子:“喬念的家屬那邊態度很強硬,不處理好不罷休,你打電話跟你家人說一聲。”
她的聲音乃至說話的態度都跟冷淡敷衍。
累了這麼久,回來也沒停,已經困得不行。
等會還要開會,壓根就沒有時間讓自己休息。
黃蕊心裡膽寒,臉色一片蒼白。
她有點慌了,害怕到哭,發抖,腿軟,下跪求何芳容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