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梵盯著炸毛的爹,歎氣道:“爹,你能不能稍微成熟點?”
“我怎麼不成熟了?”陸河不肯戴這個帽子:“我不成熟?能有你們幾個這麼出息?”
說到底,他從內心裡認為,他待子女是沒有虧欠的。
至多是對陸梵,因為當年自己出事了,他作為家中最大的男子,不得不支撐起整個家,成為家中的頂梁柱,放棄學業。
也是因為這件事對他有所虧欠,才會在他需要資金,需要資源跟人脈的時候,他會毫無條件的給他安排上鋪路。
如果是陸奎試試?指定沒有這麼好說話。
陸梵對嘴喝著冰鎮的啤酒,打著哈欠,拖腔帶調的懶聲道:“算了,這樣也挺好的。”
他說:“今晚飯局你去嗎?我跟我媳婦說了帶她去,見見場麵。”
就算不是溫月的學生,沒有她給的資源,自己的媳婦照樣能混的風生水起。
她這樣自視清高的人,在喬念沒有她的協助下依舊出色出圈,她肯定得自己跟自己嘔死。
陸河揣著熱水袋,吸了吸鼻子:“去唄,修羅場,會會那幾個老頭,也帶你們倆出圈出圈。”
還彆說。陸河就是那種平時不溫不火不冒頭,一旦冒頭那就是平地一聲雷。
當年,他可是協助過多少人出謀劃策,讓那些人如履平地的上位?
腦子好使,城府極深,天生就是軍師的料子,吃的就是這碗飯。
即便那些被他坑過恨得牙癢癢的人,都隻是敢怒不敢言,麵對他依舊隻能是陪著個好臉色。
到點了,陸河不肯跟陸梵坐轎車去酒樓,早早的就有好幾個穿的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接他了。
勾肩搭背,看樣子關係挺鐵的。
喬念一下課就給陸梵打電話到校門口等著了,時間空隙,她去買了一份熱的芝麻湯圓打包。
“妹子,你在附近工作啊?”阿姨在煮著開水,閒來無事笑眯眯著問。
喬念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望著外麵發呆,耳邊傳來聲音,有點懵:“嗯?在上學。”
“還在上學?”阿姨儼然吃驚的很,瞪大雙眼:“這麼大了還在讀書啊?”
好像聽錯了,喬念一臉的震驚,自我懷疑的摸著自己的臉:“……阿姨,我也沒有很大吧。”
湯圓是現搓的,阿姨一邊挫著湯圓一邊打量說:“有十八了吧?”
“嗯!今年十九了。”
“十九了還不大?我女兒十五歲已經出來打工補貼家用了。”
喬念:“……”
阿姨看她穿的漂漂亮亮的,長得也這麼俊,一看就是有錢人。
話裡帶笑:“女孩子讀這麼多書沒用的,還是早點出來工作攢經驗好一點,我大女兒小學沒畢業,上年嫁給了副廠長兒子,在廠裡麵任職管理員呢,她手底下多得是中專生,你說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給人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