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是一副什麼表情，好像很詫異？”
尤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裡對老朋友的敏銳洞察力表示服氣。作為潛伏在兩個地下組織的雙麵間諜，他的演技早已出神入化，表情控製向來是一流，但是這一切偽裝在自己的這位老夥伴麵前，還是就像不存在一樣。
可能也是太熟了，熟人麵前沒有秘密，當然麵前的這個女孩除外。
“沒什麼，感歎一下你隔壁那位博士的科研天賦。”尤裡還是轉移了話題，對阿尼亞身份選擇隱瞞。
他其實詫異的是，沒想到一向謹慎的琴酒，竟然真的讓自己的孩子上了普通公立高中，而且還允許她到處亂跑。
看著這個孩子快樂簡單的笑容，他很難將她和那個冷漠的殺手聯係起來。
“哈哈，這位博士可是個奇才，”衝矢昴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你要說他厲害，.52GGd.他以前在公司的時候一點都不受重視。你要說他書呆子，他發明出來的奇怪小玩意兒還真的有巧用。”
簡單地談笑之後，被窗外的笑聲暫時吸引了目光的兩人，又開始進入了正事的交談。
“接著說，關於銀色子彈，你這邊調查得怎麼樣了？”
尤裡剛剛放鬆的神色又凝重了些許，“銀色子彈發源於烏丸組織這邊的係列藥研究計劃，有好幾十年了，我現在懷疑，當年有不少失蹤的人其實是流落到他們的秘密實驗室做了小白鼠。”
“可惜年代久遠，也無從追溯了。”衝矢昴點了點頭，“這和我父親當年留下的部分資料吻合，不管是銀色子彈，還是，都屬於烏丸的非法基因藥物研究計劃，隻是可能屬於不同研製方向。”
“方向不同，但目的應該隻有一個。”尤裡拖了個椅子，在衝矢昴旁邊坐下，將手機裡的音頻點開，然後播放給他聽。
這段錄製顯然是在偷偷摸摸的環境下進行的，因為背景伴隨著衣料摩擦的雜音，收聲也悶悶的，仿佛被什麼東西捂著。
先是一陣咳嗽，那聲音肝腸寸斷的，仿佛聲音的主人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似的。
“爸爸，您彆起身了，您要說的我都知道，已經派人加緊去做了。”一個年輕的女聲，十分擔憂的關心語氣。
但是隨著床架吱呀吱呀的聲音，顯然那個躺在病床上行將就木的老人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
“愛子，”他的聲音嘶啞，感覺進氣少出氣多，“那個藥……如果真的能夠起死回生，軟體的技術就給他們吧。”
“好的，父親，我明白。”
錄音戛然而止，聽過了之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衝矢昴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率先開了口，語氣有些不屑，
“起死回生？皇帝的仙丹嗎，這個是青花的老大吧，怎麼這些老不死的一個二個都想求長生啊？”
“雖然聽著挺荒謬的，不過A藥的作用你也看到了，”尤裡翹著二郎腿，胳膊撐在大腿上，用手托著腮，“確實能讓大人的身體變回小孩，所以如果他們說的銀色子彈，能夠停止或者減緩衰老甚至死亡的速度，也不是不可能。”
“減緩衰老嗎？”衝矢昴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那個從來容顏不改的金色頭發女人，“所以你是說，烏丸蓮耶可能真的還活著？”
“喂，你好歹也在組織做到了不低的位置，老大死沒死你不知道？”尤裡翻了個白眼，表示帥哥無語。
“不光我不知道，琴酒可能都不知道。”衝矢昴一雙碧綠的貓眼裡透著狡黠，“BOSS從來不以真身示人，最多就是郵件、語音指令。”
“好吧，那真夠謹慎的。”尤裡攤手，“總之呢，銀色子彈掌握在烏丸組織手裡，青花的老頭子命不久矣，想拿那個什麼軟體技術去做交換。”
“但是據我打探還有一點，錄音裡出現的那個愛子，也就是他的女兒。她表麵上恭敬，其實背地裡已經準備坐她老子的位置了，不會真得乖乖聽話。”
“而且根據上次的情報，她已經和朗姆私下裡做了交易，朗姆那邊也有軟件技術，青花也有。所以可以推斷，他們的技術都不是完全成熟體，可能是互補的，所以誰先拿到對方的技術，誰就能掌握完全體。”
“軟件計劃……之前一直是苦艾酒那個女人主要負責的，”衝矢昴忽然想起了什麼，“它的重要程度不低於係列基因藥研製計劃，組織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甚至招聘了許多頂尖電腦工程師。”
“這兩個計劃目前不知道有沒有關聯性，但是如果都調查，對你一個人來說難度太大。”衝矢昴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
“對了，你和那個波本，搭上話沒有？”